顾水燕看了看陆祖端，没出声。
“你傻了？”晚上，老妈对老爹说，“你叫燕回家去住，那还不由着他陆祖端想干什么干什么了？到时候他万一真的起了歪心，把我们燕甩了，那还不鸡飞蛋打？”
“你懂什么？”老爹点了一支烟，徐徐的吐了一口气，“男人没贰心，对你自然是千依百顺，待你要多好有多好。他的心一旦不在你这儿了，你即使留在他身边，除了弄得两个人都伤痕累累，对谁都没好处。叫燕回家里头住，两个人都冷静冷静。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真让燕留在这里，恐怕一旦闹起来，连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
“离就离，怕什么？还怕我们燕再嫁不出去？”老妈很不服气的说，“你别老捧捧着那个姓陆的，把他当成宝贝一样的，燕是我们的亲闺女！她要是有个什么不痛快的，你也别想着痛快！”
“我捧捧着那个姓陆的？要不是你闺女心里头有人家，我连宰了他的心都有！”老爹的脾气果然不是盖的，“你去问问你闺女，愿意跟人家离婚不？她要是愿意，咱明天就去办！”
老妈一下子给噎住了：今天下午，娘俩个哭了又哭，骂了又骂，直恨不得扒了陆祖端的皮，揪出他的肠子来，未了，老妈怒火冲天：“明儿个咱去跟他离了！”
哪知道，刚才还是乌云翻天的顾水燕听了，抱住老妈大哭起来：“妈！要是能离，我早就离了！”
“有什么不能离的？”老妈很同情达理，“用不着怕人家笑，过几年，妈再给你寻个好的！那个臭小子，当年一定是穷的发了疯，这才把你弄上床，哄得你爸爸这些年不惜血本的帮他。现在翅膀硬了，不把你爸爸看在眼里了！”
“妈！”顾水燕大哭着，“我不想离开他。”
“你！”老妈气的说不出话来，“天下男人多的是！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何必偏要跟着这种男人？你也真是拎不清！”
“妈——，我舍不得他。”顾水燕抽咽着。
“我真是替你脸红！”老妈点着她的额头，“提起你来，我就来气！当年你偷偷摸摸的把身子早早给了他。现在，人家里头一个外头一个的，你还是这么不争气，偏偏要死赖着不走！你说说，你这是上辈子欠他的？没见过你这样的！”
“妈，我心里头，真的舍不得他。”
“你呀！你！”老妈给她气的说不出话来，“现在都弄成这样了。人家心里也没你了，你还赖着干什么？”
“不管他心里有我没我，我不能离开他。”顾水燕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
想到顾水燕的话，老妈也真是服了自己的老伴：看不出来，这个老头子果然料事如神，闺女的这些小心思，在他面前一句话没说，居然都猜得个头头道道。
“那你说怎么办？”老妈问。
“顺天由命。”老爹把烟狠狠的熄掉，“凡事不要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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