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唉,两位妹子,我是朱三太子之后的真相,乳母在病危前也曾告诉过我,要我反蒙归汉,当时我以为她是病得头脑糊涂了,虽然答应,并未真个实行。只是后来种种迹像,不由得我不怀疑,越想,越觉得她说得有理,我身为汉人,朱明三太子,自然要负起大业的。
而且,秘密必不只我乳母一人知道,我的身世,迟早要被揭穿。”
古剑冰亦道:“赵敏,铁木真要对付你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段王爷当时在一灯大师面前说过,若王保保这个正牌的朱三太子不愿意反蒙归汉,他就把真相宣扬出去。铁木真缺少的只是对付你们的一个借口,你们缺少的,也不过是个造反的理由,莫如便趁这机会独立出来,反了吧!”
赵敏气道:“就是造反独立,也不能用这理由啊。哪怕是说看上了铁木真的大汗之位,向他发动夺汗之战都行,这样按规矩其它部落还可以保持中立。反蒙复元,这旗号能打出来么?要是真的亮了出来,恐怕我们的手下先得跑了九成,铁木真却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动全蒙古兵力收拾我们,那不是找死啊?”
王保保看到华筝只是流泪,心痛如绞:“华筝,我确实很喜欢你,但你是蒙古王族公主,若是要你舍弃父亲”
王保保本以为华筝必然难以抉择,不料她却点点头:“筝儿舍得的。按蒙古人的规矩,女子嫁到哪个部族,就是哪个部族的人,我嫁到你这里,自然就随你一个族,和以前的部族再没什么关系。”
王保保心中感动,叹道:“唉,就算你真的舍得,助我恢复大明,那过程自然是九死一生,便是复明成功,说不得还有很多人,为了所谓的大明正统,绝计不会让我接纳你为妻。
华筝,当年我从乳母那里知道真相后,就提心吊胆,深怕哪天被人揭穿出来,可是我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他们为我牺牲了这么大的代价,又怎会放我在这逍遥自在的当汝阳王子?
我不想对不住你,所以只好渐渐疏远你。果然,你看,现在这该来的,还是来了。我便是不接受这个使命,你父亲和我养父知道了真相,难道还能容得下我么?”
华筝想了想:“我去求求我父亲,让他接纳你便是了!”
赵敏眼睛转了转:“好,我也去求父亲,问问他的意思,若他能助你一道反蒙复明,总好过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赵敏拉着华筝就想出去,古剑冰(慕容剑冰)前世在主神空间时,就曾和赵敏(姚颜)打过多次交道,知她眼睛一转,脑子里就在打鬼主意,只怕说的多半不是实话,当即出手点住华筝及赵敏穴道:“安答,赵敏、华筝和你关系不错,此言落入她二人耳中,尚不妨事,若是落入其父耳中,只怕你便危在旦夕了。”
王保保知道古剑冰说的在理:“嗯,待我把她们寻个僻静地方安置。咱们再商议一下。”
片刻之后,古剑冰问:“安答,你可拿定了主意?”
王保保此时精神不振:“唉,仔细一想,我妹妹说得也有道理,我义父对我视如己出,从没拿我当过外人。如今只因一个出身问题,我便抛下义父多年养育之恩,转而与蒙古为敌――――蒙元的连坐法你是知道的,我实是不忍连累义父一家。”
古剑冰也不忍拿什么大义斥责于他:“大哥所言,亦是人之常情。常听戏曲中描述,身在异族的某人,一听自己是汉家出身,立即弃暗投明,甚至反杀异族养父为投名状,将多年养育之恩,全然抛在脑后。现在想来,未免太假,便是真的,对那当事人的良心取向,我也极为鄙视。”
王保保苦笑:“兄弟,那你说,我当如何是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原地学草鸡把头扎进雪地假装没事,更是蠢笨至极,这可如何是好?”
古剑冰:“我来此,只为传达一灯大师之言,话已带到,你自己瞧着办。你若愿意反蒙复明,那是最好,兄弟帮你寻个死囚,易容成你的样子,诈称暴死,瞒天过海,日后你再举事,也连累不到你养父母。你若不愿意反蒙复明,不妨跟你妹子和未婚妻商议一下,看他们能否保守住秘密。”
王保保听了这个主意,精神一振:“好,咱们先找她们商议一下。”
到得囚禁二人的房间,发现竟然空无一人,二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王保保:“咦?人呢?难道有人将她们救走?安答,咱们快四下里找找。”
原来二人商议大事之时,伪装成苦头陀的逍遥右使范遥便始终在旁边监听。他心想:我光明右使范遥,虽不登光明顶多年。可没忘记我身上所流,仍为明教之血。哼,慕容剑冰你灭我明教,此仇岂可不报?如今天赐良机,不可放过!待我将她二人偷偷送到玄冥二老那里,稍加挑拔,惹得他们窝里作乱,岂不是妙?
于是,范遥将二女带到玄冥二老房间。
鹤笔翁心中奇怪:“苦大师,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