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岛凡龟怎会善罢甘休,刚刚得到缓解的身体,如今又被人束缚,燥热之感再次涌上胸口,一时间“哇哇”爆叫,手刨脚蹬,狂躁不止。
反观宫本无二,无论对方双手如何用力,自己两腿愣是夹住岛凡龟脖颈不放,在对方踢脚过来的一瞬间,又以极快的手法,抓住岛凡龟脚腕,顺势一拧,将他的一条左腿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岛凡龟顿感脚腕疼痛,同时脖颈被死死夹住,喘息困难,可他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然失去理智,这点疼痛实不能让他乖乖屈服。见手脚已经无用,岛凡龟猛然间身子向下用力,双手一撑地,竟硬生生的带着宫本无二拔地而起,然后“咣当”一声,又重重栽下。
就这样反复几次,每次他都是胸口触地,可不但不觉得疼痛,反而是越摔越起劲。宫本无二依旧牢牢控制着对方,但他是血肉之躯,每次重重触地,都感觉四肢酸痛,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渐渐的已显出了体力不之。
龙少骢看出师父的手法,竟和后世的柔术颇为相似,扭住对方的关节,贴身相缠,让敌人有劲无处使,唯有束手就擒。可他也发现,岛凡龟已经癫狂,整个身体好似失去了直觉一般,根本感觉不到疼痛,长时间下去,师父定会首先支持不住。
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许多,爬起来就想过去帮师父,可就在他将要到跟前时候,一道白练突然倾泻而下,龙少骢下意识的向旁边一闪,只听“哗啦”一声,一桶水浇在了岛凡龟和宫本无二身上。
还没等龙少骢明白怎么回事,一位白胡子老者挥手吩咐道:“快,多上去几个人,压住他。”
原来是相沢老人,他通过在一旁仔细观察,已经隐约猜到了岛凡龟症状缘由,是以先吩咐人打来湖水,一浇之下,岛凡龟果然一个激灵,混身颤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不过,他明白这桶水只能让岛凡龟瞬间清醒,过不得一时半刻,又会恢复原来模样。
在七八个兵丁一起控制住岛凡龟后,相沢老人先是伸手给他号了号脉,不由得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后,向宫本无二递去一个眼色。
宫本无二会意,伸手为掌,朝岛凡龟脖颈就是猛烈一击,只听“咯”的一声,一直无法驯服得岛凡龟,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相沢老人看暂时控制住了局面,又对一名兵丁吩咐道:“去,找些麻绳来,越粗越好。”说完,径直向织田信长走去。
织田信长已经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为这位老人临危不乱,行之有效的方式表示赞叹,没等相沢老人说话,他就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相沢老人躬身施礼,说道:“回信长殿下话,中纳言大人被人下了药?”
“下药?下的什么药?”
“春药。”相沢老人又走到织田信长跟前,压低了声音说:“而且是极其厉害的春药,还加入了一味让人癫狂,体内气力瞬间爆棚得药物。”
织田信长脸露不悦之色,下意识得问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相沢老人微微一笑:“究竟何人所为,老夫一个医官不得而知,信长殿下明察秋毫,我想要查出下药之人,并非难事。”
而此时,那个真正下药之人,吉田谦和见事情不妙,早已趁大家不注意,溜之大吉了。
织田信长也感觉自己此问不妥,沉默片刻,又问:“那……有没有解救得法子?”
“办法倒是有,一是找几名女子帮他泻火,二是将他绑起来,过几个时辰,体内燥火自会泄去,只是这样很伤身体,中纳言大人还会经历一番生与死痛苦。”
织田信长闻言,眼光一闪,微微笑道:“就用第二个法子吧。”
相沢老人领命,转身离去。这时,已经有人找来麻绳,将岛凡龟困了个结结实实,相沢老人又嘱咐一句:“派专人看管,只能给他水喝,千万不能吃任何食物。”
此时,已经午阳高照,本就奇葩的元服礼,在一场更加奇葩的闹剧中,落下了帷幕,大家各自散去,不时有人回头看看仍在昏迷当中得岛凡龟,摇头不已,来自京都朝廷的人自是为他哀叹,可大部分都是在那里幸灾乐祸,嘲笑不止……
而有一人的感受却与众人不同,此人身材肥硕,光头大耳,满脸络腮胡须,众人都已离去,他仍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看着织田信长拉着儿子已经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想,什么将儿子过继于我,全是屁话,整个元服礼仍把洒家作为外人看待,哼,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那边,山口和少女也已经分开,山口还破显仗义,将自己脏兮兮的外袍披在了少女身上,嘴上不住的轻声安慰,不知情者,还以为两个人非常熟悉,而站在一旁的吉丸则怒目而视,脸上露出一副怨恨上天不公的表情,
龙少骢看到织田胜长随父亲转身离开,也不敢耽搁,回头和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又向师父和相沢老人施了一礼,便急匆匆跟随少主而去。
第二天清晨,安土城街头巷尾都有人在纷纷议论,昨晚城中居然来了一头发情的公狼,嚎叫了一夜,惊得街坊四邻一宿未眠不说,还吓得各家小孩啼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