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时候我来到了大二的最后一个学期的最后一周的某一天。那天早上我再次检查了他的计划表,他做了一些在我的忍受范围内的改动,他的体型也的确是没有之前那么肥胖了——其实之前也不算胖。我问他这段时间以来有没有体检,他说大二第一学期的时候做过一次,结果显示着一切都处于健康范围。下午的时候我于是就又拉着他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同样的又去心血管内科额外做了一次相当仔细的检查。检查的结果令人安心的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我将大脑调到最认真的状态,从听到看,仔细的观察着周围所有发生的事,却发现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中午的时候温度已经到了有些致命的范围内了,我打算开空调的时候却发现空调坏掉了。这样我就记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因为我对这件事情的印像很深,所以我在发现空调坏掉之后就马上打电话叫人来修。陈未添的动力系统似乎也因为高温而损坏了,趴在那张整个寝室里最低温度的桌子上享受着仅有的凉爽。我提议去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学习,他说担心修理的人来了开不了门,所以就让我留在寝室里等人。
我本来以为我提前打去电话他们会来的比较早,但是温度在一直升高,他们却一直没有来。外面的蝉鸣越来越夸张,我感觉它们似乎也因为这种不讲理的高温而高声抗议,但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学校里还有蝉啊。我觉得我现在的想法不是多么吝啬小气的想法:他们是不是因为某种不知明的理由欺负我们。
所以我打算直接去物业那边问一下。但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上次的时候,那个来我们寝室修理空调的大叔似乎被我用很不客气的语气招待过,但是那个大叔并没有生气——虽然也没有感觉他很开心,记忆的渲染里那个大叔是一身脏兮兮的模样,我看见门外面的那个年轻人很显然很不高兴。我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既然他们上次来了,那么这次也会来。
我坐回椅子上,我现在感觉局面似乎稍微能够被自己掌控了,最少陈未添已经没有再抱怨自己是不是胖了。
修理人员一直到三点左右才来,但是这次只有那个大叔一个人,我发现其实他穿没有我以为的那样脏,他的身后有一个小的梯子。
■:“叔,我可以问你个事吗?”
他走过我搬着梯子朝里屋的空调那边走去,听见我的话后回过头来看着我。
“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个为什么你来得这么晚呢?”
他露出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抱着梯子没有说话。我这才察觉自己的问题的失礼。
■:“那个……师傅抱歉……要是不好回答的话就算了”
他朝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将梯子放在了空调旁边,接着他就爬上了梯子。
空调只是出了一点小的故障,没多久就修好了,他离开的时候我补上了上次没有说出口的谢谢。
寝室因为空调的痊愈而变得凉快起来,我的大脑在放松的时候慢慢记起了上次这样的一天里发生的一些事——所以说大脑啊。我似乎用很糟糕的语气和陈未添打了电话然后才打电话叫人来修,我们寝室的浴头好像还被我摔坏了——也因此今天晚上的时候浴头得以存活。
就这样的一天又结束了,但是当我躺下的时候心里的那份不安和紧张感却比第一天丝毫没有减少。
当我睡着的时候他又问我那样的问题,我试了几个答案,但是全都是错的。
他应该没有关窗户,外面的风吹到屋里来,虽然有些凉嗖嗖的但是很舒服。我坐起来,我已经慢慢习惯了每天早上起床后屋子里发生的改变,下床习惯性的看了一眼他的桌子——手机,课本还有一张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的计划表。于是我想现在最少应该有大三了,但是看着外面一直不知品种的植物的叶子泛黄,我就猜现在应该是大四。我看了眼手机,发现了那个在大一的时候就凭着一腔热血离开的室友发给我的信息。他说他今天晚上要请我和陈未添一起吃饭,信息是昨天下午发给我的,那个时候的我应该还在图书馆里,所以没有看到。大概又翻了一下之后,我放下了手机然后去洗漱。
洗漱的时候陈未添就醒了,他洗漱完以后,我拉着他去外面一起晨跑。晨跑的时候,他跟我说今天晚上有事我们要出去一趟。
我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