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做梦了吧,但是在模糊的映像里已经找不出一点记忆了。慢慢地眼前明亮起来,我渐渐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还有脚掌,但是跟平常不一样,我感觉自己的嘴巴哪里凉凉的,脖子和耳朵的地方似乎有塑料质感的什么东西。我慢慢睁开眼睛,周围是略显黑暗的房间——可以感觉到不是我的房间,我已经可以在周围的环境里嗅到凌晨的味道。
我本来想着侧过身看看,但是手刚刚一活动我就发现了手背上的输液器。于是我将手掌放平,其实这样躺着似乎蛮舒服的。
我好像晕过去了吧?应该没什么丢人的吧?痛晕过去什么的感觉很正常啊。
不过我为啥在医院呢?高睁离回来了吗?
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很舒畅,于是我又闭上了眼睛,因为我还是有些困。
……
可能是车上睡的太舒服了,下车淋雨就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雨的势头似乎有些减小,我背着背包朝自己的楼上走去,现在是六点多,回家换衣服之后再去上班的时间还是蛮宽裕的。
因为下雨的缘故,天空阴沉沉的,感觉不出早晨和晚上的区别,一阶一阶爬楼梯的时候莫名的恐惧感再一次让我觉得选择房间的位置太高是个错误决定。www.
但是当我爬到我们房间下面的地方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丝古怪的气氛,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事的感觉。
当我们祈祷什么事不要发生的时候,往往它会发生的可能性会更大。这样的感觉总是在这样糟糕的时候特别准。
他倒在沙发上,应该是半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落在地上,脸上的表情里写着痛苦。他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开水以及一些速溶咖啡,房间的灯开着,他房间的门半开着,里面的灯关着。
我多少有些庆幸他晕过去了,因为这样我无论是把他送到医院还是医生的诊断都方便一些。
用“糟糕”两个字可以简略概括医生的回复,其实我一直觉得他在刚刚查出来那会就住院才好,我感觉至少情况会比现在好,但是他很倔。
凌晨的医院还是很安静的,尤其是在下雨的凌晨,我在他的病房里略微待了一会,他的表情在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痛苦了,只是手掌会略微颤抖。
夜晚的医院的确是有些恐怖,这样的氛围里我也稍微能理解为什么大部分恐怖故事都会发生在医院里了。
我考虑着要不要打电话给陈未添老妈,这样的情况似乎以前发生过,不过感受不一样了,现在的感受是什么呢?无奈还是无力呢?
我打电话通知了陈未添的父母,然后就打车准备去上班了,如果我现在继续请假的话,哪怕老板同意了,我感觉自己心里也不会舒服的。当我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雨已经停了,我了眼手机发现已经快要迟到了,高峰期加上下雨,哪怕是打车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的挤地铁去上班了。
我们老板人很好,但是迟到了道歉是绝对需要的,而且正因为这样,才更应该道歉。
因为工作一直积压到了下午,所以我只是打电话问了一下陈未添的情况,他似乎已经好多了,又在电话那头挖苦了我很久,又抱怨我打电话给了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