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般的气息骤然临体,老僧身体微微晃动,指向许尘的手指颤了两丝。
conAd3();他神情漠然,居高临下看着倔狠望着自己的少女,幽深的眼眸里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
他没有想到叶童如此年轻竟也知晓这等无上道法,如果他知道这名道门少女和他一样号称万法皆通,更有道痴的名号,或许他就不会这般震惊。
枯干的双唇间咒语疾念,右手自空中而回结了一株单莲花印,圣洁的光辉自指间如灯烛般亮起,道魔相通的神息瞬间占据整座白骨山!
随着神术强行镇压,老僧枯瘦的手掌缓缓向叶童的头顶重新压回,一寸一寸看似缓慢却又似乎无可阻挡地下降。
叶童没有低头,她冷漠强悍盯着老僧的眼睛,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将降境那瞬间所得到的力量毫不吝惜地尽数轰了出去,想要阻止那只枯瘦手掌的降落。
她双手撑着地面,几片碎骨已经深深刺激入掌心,那股痛楚却让她更加清醒,更为倔狠,细细的手腕剧烈颤抖,看似像新竹般随时可能崩断,却一直倔强地支撑着身体,身体也在剧烈的颤抖,似乎随时可能瘫倒,却一直倔强地不肯瘫倒。
体内体外两道恐怖的力量相交辗压,鲜血从她娇嫩脸上细不可见的毛孔里缓慢渗出,然后凝成极细微的血珠,最终淌落到已经失去原有颜色惨白的裙衫上。
然而那只枯瘦的手掌还是在无情冷酷的缓慢降落。
一寸一寸,纵使她已经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甚至把整个生命的力量都燃烧起来,但境界距离老僧实在是太过遥远,依然无法阻止。
最后的时刻,叶童用余光毫无情绪看了许尘一眼。
这时的许尘还在拿着那把军刀比拟着石墙上的剑痕,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抱刀沉思,神游身外,根本不知到场间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还醒不过来,我也没有别的任何方法。”
叶童看着许尘,因为布满血丝而愈发妖异媚美的眼眸里涌现出强烈的绝望情绪,想着:“你这个白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枯瘦的手掌终于还是落到了她的头顶。
老僧神情凝重而复杂看着掌心下的少女,先前渐丰的脸颊已然深陷,枯瘦重新为鬼,轻哼一声,把积累了数十年几乎所有的精神力量全数灌送了过去!
枯瘦的手掌边缘喷射出强大的气息。
狂暴而舞的黑发温柔安静地重新回到叶童的肩上,她缓缓倒向地面,两行红浊泪般的泪水从眼角淌落,却依然目光冷厉倔强看着老僧的脸。
老僧脸色微白,身体微微摇晃,为了彻底制服燃烧生命境界暴起的叶童,很明显他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真正令老僧感到隐隐不安和警惕的,不是掌心下的少女,而是正在执刀舞剑的许尘,因为他舞的剑是剑。
他重新抬起枯瘦的手掌,遥遥指向神入剑意茫然不知身外事的许尘。
先前便是叶童施展出如此恐怖的道法,老僧依然没有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耗尽,因为他必须留下足够的力量,保证自己能在许尘悟剑结束之前杀死对方。
要绝对的杀死,不能留下丝毫隐患和可能,所以这一次他没有用自己的目光淡然随意瞥之,而是神情凝重专注认真的遥遥隔空刺了一指。
指间所向,强大的精神力凝结成仿如实质的存在,生生刺破幽寂的空间和干冷的空气,直刺许尘的后背。
此时许尘正握着军刀盯着身前石墙上的剑痕发呆,心境空明而呆拙,就如一个看着蚂蚁搬家而不知身后有石飞来的懵懂不知的孩童。
叶童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再无力量,他自己此时完全处于无防备的状态,面对着老僧蕴着怨毒和凝重的一指,似乎没有什么能挽救他的生命。
便在这时,一根白生生的骨头飞了起来,横亘在老僧精神力之前。
即便是魔宗强者刀剑难摧的坚硬遗骨,按道理也没有办法抵抗住老僧磅礴强大的精神力,因为有形之物何以拦阻无形的精神力?
然而幽静房间空中黯淡的光线在那一瞬弯转起来,从屋顶墙壁石砖间剑痕里的磷火仿佛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干扰,也同时飘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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