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世低着头半晌不语，再抬起头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殿下，下臣问心无愧，何来认罪？”</p>
身后的黄锃大概用了点力，他痛哼了一声垂下头去。</p>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让身边的侍卫出去，将先前与我交谈的那个兵将带进来，“昨日夜晚你是否无故来过此地？你难道不是在那时下的手么？”</p>
外面那兵已经被带了进来，我飞过去一眼：“你老老实实，详详细细交代，究竟昨天晚上是个什么情景，慢慢说，清清楚楚说，说与他听！”</p>
那兵先前已经被我训得抬不起头，柴房里门窗紧闭，他有心想要知道我话中的“他”是谁，却也看不清，看不见。</p>
无论他联系一下我先前的盘问，能不能知道他就是周明世，这都并不重要了。</p>
“是……昨日属下与一班兄弟守在柴房门口，整晚无一人进出，只有柏大人来过。”他跪在地上，把头埋进地上的深影里，一个劲儿地哆嗦，“柏大人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里面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其余的，属下就实在是不知道了。”</p>
“俘虏在押入的时候分明还是有气的，整夜无人出入，周大人，你还有何辩解？”我吸了一口气，浓重的血腥气冲入我的鼻腔。墙角堆积的死尸在黑暗中化作余光中几个虚实叠映的影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诡异起来。</p>
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他们已经浑身发僵，连手指都难以动弹，我绝对会疑心他们下一刻就会站起来，向我们这些活人扑过来，向我索命。</p>
那兵听到“周大人”三个字，吓得缩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