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并没有等很久,不过两天的功夫,我想要见的人就来了。</p>
红穗进来通禀的时候,我已经得到消息,正襟危坐了。</p>
虽然头痛得还像是要裂开来,昨夜身子沉得像是陷进了榻里,眼一合便没了直觉。梦里是一片泼开的红,是一场瓢泼的雨,明明在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还隐约能记得什么人对我说了什么话,可是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只剩下了冷的触感,以及漂泊无定的虚妄。</p>
“谢家老太爷谢毅携长孙谢司正求见殿下。”红穗躬身道,又轻声劝,“殿下不必勉强,寻个身子不爽利的由头回了,他们也断然不会说什么。”</p>
我摇摇头:“不必说了,替我上些妆罢,这两天睡得没了形儿,别让外头人见笑,失了一国公主的威仪。”</p>
站起来的时候,我感到脖子上像是挂了一块冰,身子一直,遇到阳光便化了开来,顺着我的衣领往下飞速地淌,从头到脚滑了个透心凉。</p>
这药劲太大,当时光顾着不要露出破绽,我实在是有些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这些所谓名医的水准。</p>
我走到外面,只见到小店堂内跪着一老一小二人,身后又有家仆若干,手里都捧着盖着布的盘子。</p>
旁边几个伙计都拿着没放下的抹布傻傻地看,见我下楼,这才大梦初醒似的一溜烟儿退了。</p>
小的那个我见过,正是状告冯争的那位谢家长孙,谢司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