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p>
他所说之事连在一起还算有条有理，也解释了不少细枝末节的东西，因果清晰，并不似在蒙头说谎。</p>
这样看来他说的东西虽然不可尽信，但王将军和胡刺史那几段看似确是真的。</p>
我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周明世，他自是明白我这是认可了，于是起身再拱手进言道：“还有一事殿下或许不知，下官祖籍便是粱州户楠城，虽然早年迁居皇城，但是也有幸回故地归乡祭祖，因此对这里的民生地势都略知一二，如若殿下有用下官之处，尽管说来。”</p>
他是粱州户楠人，那岂非对此地了如指掌了？</p>
我心中大喜，面不改色：“如此甚好。”</p>
周明世闻言又是起身，深深行礼。</p>
“不过大人跟着陛下定然是官运亨通，平步青云，成事后更是一步登天，为何要另择主而事呢？”我望着周明世被火光晃动的眼睛，忽地哂然一笑。</p>
周明世并没有马上回答，不知道是在斟酌我想要的答案，还是没有料想到我回这样简单而直接地询问他。</p>
我也不说话，就定定地望着他。</p>
烛火在我们之间摇曳，左右飘摆不定，就等着哪个先沉不住气露出破绽，烈火焚身。</p>
周明世也低头去看蜡烛，观了良久，直看得滚烫的蜡水滴下来，顺着烛身落进底盘，最后才轻声道：“蜡炬老矣，只欠东风。”</p>
“是东风亦是东宫？”我抚平了额前的碎发，随口问他，袖子拂过带去一阵淡淡的风，本就七歪八扭的火光立刻抽搐起来，缩起了脑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