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神色顿时显得有些讪讪的,到这会儿才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声,前头都讲了那么多了,怎么不多忍着一会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底还是招来怨怼了?
七夕虽说是显得有些不高兴地离开了,可当然不会真的走得远远地,而是转头去了厨房,随后站在门边儿悄悄听着。
许是前头七夕插话叫伙计听出来了,不过他估么是以为七夕不爱家里的伙计太过多话,毕竟若是背后说人的话,不管说了什么,都是很有可能会祸从口出的。
好在那伙计原本也还什么都没说,这会儿更是省了去回想哪家姓秦的心思,原本若是待人客气也都是东家教的,一直记着不能得罪客人了,如今东家都不爱说什么,伙计自然不会多事了,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
只是小伙计有些纳闷的是,自家小姐这性子怎么突然就变了,他们这些人来沈家也很久了,除开在教他们东西的时候小姐态度认真神色显得严肃些,那也是为了让所有人重视起来,平日里从来都不曾给他们看过脸色的。
更别提这人还是上门来的,说不得日后就是酒楼的客人,且也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小姐怎么突然就这样甩脸子了?
伙计是认得七夕久了,自然难免会觉得她行为有些反常,然而这在外人看来却是再为正常不过了,不论是先前贸然插话缠着陌生人追问不休,还是如今说撂下脸色就撂下脸色,种种迹象表明,这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娇小姐。
是以那人虽脸上现出一些略微尴尬的神色,跟小伙计说话也多了几分歉意在其中,但其实心里头是并不怎么在意的,甚至还对七夕这行为很是看不上。
随后就听见那两人也没再说几句,毕竟人家东家小姐都不乐意了,还怎么说得下去。
等那人走了,七夕才从厨房出来,小伙计看了孩子有些忐忑,因为刚才七夕的态度,是以站在一旁没吭声。
七夕也没说话,而是站在原地想了想,这才叫过刚才的小伙计,又叮嘱了两句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有分寸地敲打几句,并不需要多说。
能留下的都不是笨人,自然明白七夕的意思就是东家的意思,那小伙计自然会去跟余下人说的,所有人都心里有数就是了。
当然七夕并不是在为难他们,这样说来也是为他们好的,还是那句话,将来酒楼真的开张了,每日来的客人,必然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的,在一个酒楼里头干活儿,不管是掌柜的还是只是个小伙计,小心些总是好的,必要的圆滑和适当的真诚都需要,另外就是言语间要格外注意。
原本在这之前七夕其实就已经跟他们说过,只是比起这个,更多的是在教他们怎么应付刁钻的客人等等,这上头说得有限,不过经过今日七夕突然插嘴,想必他们也该都是牢牢记在心里了。
说起来酒楼的伙计这么些日子下来也算是看清了,这个家里要论起来谁说话最该听,数来数去就该是七夕了,虽说是个晚辈,且还是兄弟姐妹里头除了小石头之外最小的,但是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东家家里所有人,在很多事儿上都是依着她的主意来的,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怎么就知道那么多了。
等小伙计着头走了,七夕也不去隔壁了,回去后让她小姑再等一下,转身进屋又给秦昭雪写了些东西,打算一并寄信过去。
并非是要让她担心,而是到底是个情形,七夕以为应该要她知道,至少要心里头有数,且也会多小心些才是。
另外就是又写了便笺让人给容佑送去了,乡下有容佑的人早就被安排了在那头帮着照看,不过照着现在这个情形看,还是要再叮嘱一下,无论如何,若是这些人当真是找到了镇上去的话,至少有容佑的人在,他们想要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都是不大可能的。
随后七夕也没出去,而是坐在屋里琢磨着这事儿,早在听见秦昭雪说的时候,七夕就已经知道那个顾家不是个普通人家,后来也算是跟容佑打听过,果然是个就算是在府城也数得上的人家,这样人家的势力自然不容小觑。
所以能找过来也是不稀奇的,七夕也并非是后悔插手帮忙了,而是在琢磨着,还能做些什么才可以更好地防范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