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修贤将鼓囊的信封放在了小女孩枕边紫色玩偶熊的怀里,随后走到窗边,借着城市夜晚的灯光最后看了眼床上那道小小的身影,翻身从半开的窗户缝隙钻了出去。www.
冰冷的风在耳边呼啸,坠落的失重感让他一时间有些晕眩。
30层楼,100米的层高,却只能带给他不到5秒的放空时间。
这是他作为邢修贤而活的最后5秒。
......
“砰!”
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摔在马路上,吓了赵空一跳,嘴里燃到半截的烟掉到了地上。
在短暂地沉寂了数秒后,扭曲的黑影在地上蠕动起来,不久便恢复了人形。
“不死之身也不是让你这么玩的啊......咱下次能不能坐电梯?”赵空抚了抚自己的心口。
“走吧。”邢修贤看起来有些疲惫。
“刚刚圣子大人给我来电话了,说不用那么急,你多休息一会儿也行。”赵空一边将地上的烟头踩灭,一边说道:“怎么样,要不要去放松一下?我知道很多不错的地方。而且以你现在的体质,估计就算尝点‘那种东西’也不怕上瘾啥的......”
邢修贤侧目看了他一眼:“不用。”
赵空一拍脑门,赔笑道:“瞧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哥你以前是干啥的了。”
随后他不再废话,干脆利落地在身前撕开一道时空裂缝。
邢修贤迈步走进裂缝,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装修精美的客厅中央,身侧不远处的红色沙发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笑着朝他招手。
“全都搞定了吧?”言牧云将一杯装着琥珀色酒液的杯子推向前。
“嗯。”邢修贤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邢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国?还是回南越那边?你在南越呆的时间恐怕比在国内还要久吧......”
言牧云十指交叉置于腿上,声音温和:“你知道的,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能帮你弄到合法身份。”
“我会留下来。”邢修贤微微皱眉:“这是我欠你的。”
言牧云眨了眨眼:“你欠我什么?香农算是被我逼死的,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太大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补偿你罢了,现在咱们是算两清。”
“不是这么算的。”邢修贤微微摇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条命是你给的,你拿去用。”
“你确定?”
邢修贤没有回答,沉默着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那...欢迎你的加入,刚好我这边有点缺人手。”言牧云俯身又为他倒了杯酒。
“敬你一杯。”
言牧云双手举杯,一脸崇敬地望向坐在对面的身影。
留着红色鸡冠头发型的男人哈哈大笑,抓起身前的酒杯豪气一饮而尽,随后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赛斯,这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
“没有大哥的照顾,我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机会?”言牧云低头道。
“哈哈哈,你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谦虚了。”鸡冠头男人抹了把嘴角的酒渍:“不过我最喜欢的也是你这点,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浮躁,稍微有点本事就狂的没边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华夏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老虎的儿子不可能是狗。”鸡冠头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卢卡斯的儿子,我很高兴你没有丢你爸爸的脸。”
言牧云没有说话,神情变得有些黯淡。
“准备好了吗?”鸡冠头男人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言牧云苦笑道:“我有些担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挺起你的胸膛,记住了,你的父亲是为了司铎大人而死,是为了这世界上古往今来最伟大的事业而光荣牺牲的。你是英雄的儿子,你比谁都更有资格站在司铎大人的身边。”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杰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