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顶层,挑高数十米,面积足有近千平方米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小小的黑色圆桌。
圆桌的一侧,身穿灰蓝色精致裁剪西装,五官俊美,看不出年纪的男人靠在椅背上,手中托着一杯红酒。
他的位置正对着深棕色的,宛若西式宫廷般厚重奢华的大门,漆黑的眼眸没有聚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圆桌另一侧椅子是空的,明显今晚要招待的客人还在来的路上。
就在这时,沉闷的机括声响起。远处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医院的保安队长。
他快步走到圆桌前,却并没有落座,只是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候灰蓝色西装的男人的指示。
“坐吧。”男人抬起酒杯,微笑示意道。
然而保安队长没有动作,也没有回应,只是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原地。
而在这之后,男人也没再继续说话,只是小口抿着红酒,沉默且平静地等待。
就这么过去了大约三分钟,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坐吧,里面那位。”
保安队长依旧静立在原地,然而他的背后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你早知道我要来?”少年问道。
“你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我们就察觉了。”男人微笑。
“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上次我们在你身上留了点记号。”
詹乐文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知道对方的“上次”指的是什么。这些家伙原本的计划是借官方的手除掉自己,然而来的却是四名辰京大学的学生。
没想到他们竟然做了两手准备,就算自己侥幸没死,以后也能时刻掌握自己的动向。
虽然在对方第一次开口时,心中已经明白自己今晚注定凶多吉少,但詹乐文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既然掌握了我的动向,为什么还是让和我同行的那两人进了负一层?”
“因为你的缘故,他们知道了这里。既然留着也是隐患,所以不如干脆除掉。”男人说话时偏了偏头,想要看看躲在保安队长身后的少年,然而前者身高体壮,把背后挡的严严实实。
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揉了揉眉心:“出来坐下吧,不用想着拿他当人质,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詹乐文没有回应,依旧紧紧贴在保安队长的身后。
男人见状也没有继续劝说,只是抬手随意挥了一下。接到指令的保安队长从腰间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砰!”
枪声响起,脑袋开花的保安队长身子摔倒在了地板上。
詹乐文依旧站在原地,即使侧脸被溅上了几滴鲜血,那双眼睛依旧如狼般阴沉而凶狠的盯着圆桌对面的男人。
保安队长的死就像是一个气球被放了气,没有让两人的注意力有丝毫偏移。
“坐吧。”男人脸上的笑容温暖和煦,伸手示意少年在自己对面坐下。
詹乐文这次没有再推辞,拉开椅子坐下。
“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司铎。”男人微笑举起酒杯,却并没有得到回应,无奈只好自己抿了一口。
詹乐文环视了一圈,大厅内只有这片中央位置有灯光照射,周围则是一片漆黑。他转过头,平静地看着对方问道:“那天的两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