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内气氛诡异,宋言也是提起了小心,道:“简队,资料我都拿来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其他的事情,东西放桌上就好。”简昕宜点点头,“对了,你现在手头有安排吗?阚爷上午带回来的那些人都忙完了?”
经望川正准备打开卷宗,闻言不由抬手看了看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自己原本下午还有安排,看来计划也要随之改变。
“我正准备去替换吉良,他和项组长在提审王鹏。”宋言擦了擦嘴角,面无表情的答道:“其他人我没见到,那个胖子正在食堂里吃饭。花警官在看着他,用不用我把他叫来?”
“不用,你去吧?”简昕宜摆摆手,待宋言离开,她才转向经望川,“你是继续,还是先吃饭?”
“继续吧?”经望川起身给简昕宜倒了杯水,“要不您先去吃饭,我这里估计还要花费一些时间……”
“不必,我等你。”简昕宜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重新将身子偎进宽大的椅背。
“好,我会抓紧时间……”经望川应了一声,抬头看向简昕宜时,见对方已经合上了双眼。
卷宗很厚,录音记录居然也有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长。经望川用力揉搓了几下面颊,然后打开卷宗快速翻阅起来。
邓西伦的卷宗之所以很厚,自然也是源于他性格之中的多样性。没有规则意识,但对自我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信念;不懂情感,但善于表演,能够惟妙惟肖的模仿各种情感反应,却难以厘清现实与虚幻之间的距离;极度自私,对于带给周边的影响既不关心也不后悔;没有计划,却每每拒绝他人的质疑……
这些表征既有统一的关联,也有矛盾的相互排斥。虽然表现的特征比较复杂,但也并未超出心理扭曲的范畴。
然而,当两种以上的表征因长时间持续带来的执拗与功能性损害,便已经是属于人格扭曲的主要特征了。
所以,邓西伦的治疗医师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水平。他甚至有种错觉,难道这是一个无聊的同行在寻机消遣自己?
当最初因兴趣带来的兴奋逐渐消散,他迷茫了……
起初,邓西伦来此寻找心理辅导的本意,是因为他已无法体会作为一名男人的快乐。甚至,包括原本早已“不完全”的快乐。医院他也已经去过多家,且基本排除了器质性-病变的可能。所以,尽管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名心理疾病患者,但他还是来了。
而结果?邓西伦心里清楚,他并未真正嫉恨过那名“庸医”。因为他虽然来了,但他对此根本未抱任何希望。所以,随着“治疗”的逐步深入,他也毫无顾忌的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这种释放虽然对恢复他的生理机能并无任何帮助,但他的确是感觉到了某种精神上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