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杀仲秋?”白琴微眯了眯眼,唇边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然而,眼神却是无比冷冽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了离珏这话,就连司徒百里也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任那情剑在周围一起一俯也丝毫不加理会,眼睛瞪的比牛都大。
“所以……你想出去?”白琴垂着头,叫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孔。
“嗯!”我朝着他点了点头,“月……只要是你想的,无论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从来,都是这样……
“好啊!”
听了白琴的回话,司徒百里真真被吓了一跳,几乎就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的少主,怎么可能轻易就答应了?
“少主,你……”
没等司徒百里说完,白琴淡淡地扫了一个眼神过去,生生让司徒百里将下面的话全都给吞进了肚子里面去。
“我可以放你走。”有意无意地朝着司徒百里走去,白琴挑眉,“可是……我怕你一去不回!”
我怕你……一去不回!
怕你……一去不回!
如此轻易的一句话,我感觉自脚底开始,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胀的大脑几欲无法远转。
哪能控制得了身体,脚下快步追去,只想狠狠地将这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从来不回……永远不会!
只要你在,我如何可以不回?只要你在,我甚至能跨越时空,来到你身边……
“月!”
白琴无法理解那人眼中突如其来的灼热是什么……
眼见着他朝着自己奔来,白琴不由自主地再退。下一刻要发生什么,白琴几乎能够猜出来,手猛地抬了起来,生生打落了下去!
啪——
白琴紧了紧银白色的大衣,平视着那个想要揽他入怀的人,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垂头。收手。所有激动与热血慢慢地平了下去……
我没有忘记,也无法忘记,可是……那些影月相依的回忆。他早已不记得了!
无力地扶上自已的颊边,月,这是你第一次打我!
“月,我……”
白琴不想去看那人眼中的任何波澜。这是青羽的珏帝,既然在他的手上。那么,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便将他放开,只要有他在,那么……无论是兵马还是粮草。他总能得到,狮子大开口也不是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明烟,前几月。战况吃紧,他不得不去明烟那里。明抢暗偷……可惜,他始终低估了青羽华锦公主的实力,而他手中的兵,虽不少,但也绝对不多,他最要的,是要将精力放在与落泽的残余兵力斗争中,所以,为了保存实力,他不得已,万万不得已中!他只好以大笔的金钱去购粮……
三倍啊,整整三倍!
那些银子,他还准备为日后休养生息,在民间博个仁义之君之名,光明正大的继承天翌的皇位而用……
这口气,白琴从来没有忘记……
否则……他哪里肯将这人留到现在?
摆了摆手,不让我再说下去,白琴看着我轻笑,和以往一样,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地疏离,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是的,那只是因为,我们太久没有再一起而已!
月,永远是月,只要我不离不弃,总有一天,他也会待我如最初那般,他要什么,我便给什么,总会换得他真心的那一日,总能的!…
“凌影!”白琴从来不去拆穿别人的谎言,除非,于他有益。
“你要离开,不是不可以……”白琴说着,慢悠悠地坐到了椅子边。
司徒百里不再动手,那半空中与他纠缠的剑这才停了下来,重新回到了主人的身边,司徒百里立于白琴身后,心下一片紧张。
“那我什么时候走?”低声问了一句,我看着他的脸,多希望……能再留在他身边,多一会,再多一会!
指尖轻点着桌面,白琴的垂敛,眼睑之处投下了一片半半月般的影子,看起来……格外的柔和,而我,却依然沉醉在那一声凌影中——
“影……你好!”少年穿着拖鞋,阳光照着他的脸,他的笑,却比阳光更刺目,生生惹得那又脏又丑的小女孩,不敢多看一眼,“我叫凌月,你叫我月吧!”
那时的少年,轻轻地握住了小女孩又黑又脏的手,脸上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
那时候,我才五岁,可是……记忆里的这些,却是丝毫没有忘怀,如今……月,你又再一次叫我了!
“月!”他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了,只是那一声凌影却似被分割复制成无数,一声又一声,震的耳朵发麻,“叫我影,好不好!”
白琴脸上黑了黑,指尖不自主地停了停,没说话,盯着离珏的脸看了好一会,突然眯起了眼睛,不知是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