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不是房梁!”
白宇玄伸出一根手指朝头顶戳了戳:“是房梁的上面一层!”
“你是说房顶?那里暴露在外整日经受风吹雨打,这木匣要在房顶上早就朽烂了!”
见夏侯无名一脸不解,白宇玄笑道:“在下曾从一位说书人那里听过一个故事,说曾经有位高人将自己的绝世武功写在和尚的袈裟之上,并巧妙地藏进了屋顶的瓦砾之间,而这一藏居然数十年都没人发现,那晚待夏侯兄离去后,白某便想着碰碰运气,按照说书先生口中的方法翻上房顶去揭瓦片,没想到还真在那片片瓦砾与木橼之间发现了一个暗格,而这木匣就存放在暗格之中!”
短暂的沉默后,夏侯无名一脸懊悔地摇头道:“是我疏漏了,我怎么就只想着掘地三尺的挖,偏偏就漏了房顶上呢!”
跺跺脚,黑衣刀客打开房门准备离去,刚迈出脚,夏侯无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回过头冲白宇玄叮嘱:“白大人,夏侯无名最后还有一言,那晚的神秘剑客这几日已经不见踪影,那人剑法出众,出剑速度奇快,你们可要千万小心啊!”
“多谢夏侯兄的警示!”白宇玄一脸平静地冲夏侯无名拱手道。
第二天一早,白宇玄、苗笑婷二人乘上金吾卫负责警卫的官船离开琴州码头,前往洛阳,同行的还有重要的人证杨应元以及他的家小。
由于仇人已死,廖杰也算了解了一桩心结,如今他正跪在琴州县衙的大堂里等待张士新的判决,不过鉴于他虽多年在运河上抢劫商船,但并没有确凿的命案在手,估计不是流放就是坐几年牢而已。
站在船头,白宇玄望着眼前一片葱翠的江南风光长叹一声,此次离去不知多会才能再来到这锦绣江南了,如今案情大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抓获此案真正的幕后主使宇文德。
那个叫宇文德的盐商曾当着杨应元的面自称是乌衣社的人,若是能将他抓获,定会对这个神秘的组织有进一步的了解,不过朝廷已经将宇文德的画像分发到全国各州郡,相信他的落网也只是时间问题。
船队顺着隋唐大运河一路朝着洛阳缓缓进发,半个月后,白宇玄一行人已经来到洛阳城外的三柳镇。
“白宇玄,你还记得这个地方么?”苗笑婷一脸严肃地走到甲板上,望着眼前那熟悉的小镇冲身边的男子低声道。
“当然记得,当初前往琴州回来的张泽光大人不就是在这里被中原三点红杀死的么?”
白宇玄望向站在身边的苗笑婷,见她一脸紧张,便看出了她的心思:“怎么,苗大人担心我们会步张泽光的后尘?”
站在船头的女嘲风卫迎着拂面而来的河风,忧虑道:“我不知道,只是我的心里总觉得不安”。
思绪又回到当初在三柳镇围捕中原三点红的那晚,苗笑婷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她轻轻拉着身边人的衣角,细声问道:“白宇玄,你说那中原三点红为何要杀张泽光,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听到玄机二字,白宇玄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怀中那个木匣,想那中原三点红定是收了谁的钱财,誓要夺取木匣里的秘密,在得知张泽光要返回后,中原三点红定然半路拦截,只可惜将张泽光杀死,却也未能拿到木匣,无奈之下只能尾随自己前往琴州,要是如此,那名震天下的第一刺客应该就快现身了。
不过想起在动身离开洛阳前,袁守义曾经暗示中原三点红不会再出现,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就此罢手,这时,武三思拜托上官婉儿传来的讯息也在白宇玄的脑海中浮现,不要相信任何承诺,难道其实是暗指……
由于就快进入神都洛阳,河道上的船只明显多了起来,不少小船仗着船体灵巧,扬起风帆在运河上不断变换航道,以便超越前方船只,就在白宇玄分神的时候,一艘挂着巨大风帆的小船突然便道行驶到白宇玄所在的官船旁。
就在所有人纷纷望向那突然靠近的小船时,一名黑衣剑客突然从一旁超越而来的小船上高高跃起,精准地落在甲板上,负责警卫的金吾卫见状纷纷抽出腰间长刀冲去,不想片刻之间便全部倒地,殷红的血水从胸口处流淌出来。
对方出剑速度奇快,白宇玄和苗笑婷甚至都没能看清楚对方的手法,见有刺客已经放倒所有警卫,苗笑婷急忙抽出唐刀准备迎战,但哪想对方身手极其敏捷,眨眼的功夫,冰凉的剑身已经重重地拍打在年轻女嘲风卫的后颈上,突如其来的重击将苗笑婷当场击晕倒地。
锋利的剑刃移到苗笑婷的胸口上,黑衣剑客冲面前的白宇玄低声道:“大人,交出木匣,我便放过这名女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