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您确定当年廖知县的尸体上并没有大片青色的尸斑?”
杨应元不满地负手直视质问自己的白宇玄,并吹胡子瞪眼道:“此事已经过去十几年,具体的细节虽然本官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当时廖知县落水溺亡一事处理得十分顺利,廖家也没有人站出来提出异议啊!”
“真是如此?”
“白大人,你难道是在质疑本官么?”
见白宇玄一脸不信的表情杨应元有些动怒,他挥动衣袖下达了逐客令:“本官还有很多要务在身,二位大人若是没有其他的问题,就请先离开吧!”
“刺史大人,我们想前往刺史府的案牍库查看一下廖知县当年溺亡一事的卷宗,还望大人能通融”。
见白宇玄目光坚定地望着自己,坐回书案前的扬州刺史无奈地提起笔,在一张字条上写下了一个“可”字,并交到白宇玄的手中:“二位大人持有这张字条,便可随意出入刺史府的案牍库调阅案卷,好了,本官还有公务处理,二位请便吧!”
“全天下的刺史我见得多了,从来没见到这么嚣张的,就他忙,我们大老远从洛阳而来查案,我们比他还忙呢!”苗笑婷撅着嘴在通往案牍库的路上对杨应元开口咒骂。
走在她身后的白宇玄自打离开杨应元的房门,便一直低头沉默不语,所以并没有理睬苗笑婷的抱怨。
“白宇玄,你怎么不说话呀,怎么,你难道在想杨大人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
走在后面的嘲风卫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琴州的老差役说廖知县死亡后身体上出现大面积的尸斑,当年廖家因此一直上告到扬州;而杨大人却说廖知县尸体上根本没有什么尸斑,廖家当年也非常平静的接收了这个结果,这两段话不是自相矛盾么?”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咱们去一趟案牍库,看看当年廖知县溺亡的案卷不就清楚了?”
苗笑婷一把拉住白宇玄的手,快步朝案牍库跑去。
有杨应元的字条,二人一路顺畅地走入了守卫森严的案牍库。
“我嘞个去,这天下的案牍库是不是都长得一个模样?”
白宇玄见眼前一排排静默的书柜有如沉默的士兵肩并着肩挨在一起,整整齐齐地延续到书库的最深处。
“二位大人,这便是当年廖知县溺亡一案的卷宗,请过目”。
库房管理根据册簿上的记载,很快就找来了当年廖广瑞溺亡一案的卷宗。
白宇玄急忙翻阅卷宗上的记录,借着身后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他得以清晰地看到案卷上那十几年前留下的笔墨。
“怎么样,这上面是怎么记载廖知县尸体的?”
苗笑婷踮着脚想要窥视书册上的记载,目光刚瞟见上面的字迹,白宇玄却突然将书本合上:“不对呀,这册子上记载,廖知县只是普通的溺水而亡,仵作记录上也没有尸斑的记载啊!”
“怎么可能!那老差役不是说当年廖广瑞的尸体被打捞出水后满是尸斑的么?”
苗笑婷一把抢过案卷,果然上面并没有记载廖广瑞尸体上有尸斑一事。
“看来要么是这本卷宗有假,要么就是那琴州的老头子在骗我们”白宇玄拿过苗笑婷手中的案卷扔回到书架上。
沉思片刻,白宇玄冲站在身前的库房管理拱手笑道:“据闻当年的刺史大人曾经将下令将琴州境内的水匪案卷全部送至此地,我们二人想翻阅一二”。
那管理员听闻二人想查看当年水匪作案的相关卷宗,顿时一脸愁容:“回大人的话,此事恐怕得二位大人稍等数日,当年各郡县送来的相关案卷堆积如山,加之前几年一场洪水将案牍库淹没,弄得当年那些关于水匪的卷宗七零八落的,我们要找出来恐怕得费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