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玄抬起手指,一本正经地对苗笑婷道:“你想想,以你的武功造诣,能让对方悄无声息的靠近过来而没发现,这天下能做到的人能有多少?而他出手重,却不狠毒,能杀你却在关键时刻停下手来,为什么,怕背上杀害官差的罪名?以他的脚力,天下能抓住他的人没几个,他为什么不杀你,你可有想过?”
苗笑婷美目闪动,有些失声道:“你是说他可能认识我?”
手指轻轻按住苗笑婷的双唇,白宇玄冲面前的佳人笑了笑:“别猜了,这里面水深不可测,你再胡乱猜测可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刚刚被苗笑婷关上的房门突然被推开,迎面而来的门板重击白宇玄的鼻梁。
“白宇玄,听说你昨晚受伤了?严重么,我这里有从宫里御医那讨来的金疮药……”上官婉儿跑进屋里大声喊着,却没注意蹲在门后痛苦捂鼻的男子。
半月后,一身黄土的缇骑风尘仆仆地冲进了大理寺的大门。
贞观殿里,武则天忍无可忍,愤怒地将手中的琉璃盏掷到地上摔得粉碎,四散的碎渣飞溅到大理寺少卿陆宇瑟瑟发抖的身上,也让在场的众多大臣低下头不敢说话。
“你刚刚说什么,大理寺派去调查的人居然疯了!”
女皇抬起手,戴着宝石戒指的手直指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大理寺少卿,发出君王的雷霆震怒。
一旁的太平公主抢在武三思之前走上来,一边劝慰武则天莫要大动肝火,一边严肃地冲陆宇质问道:“你说派去调查盐船倾覆案的人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宇不敢有所隐瞒,急忙回答道:“此事卑职也是刚刚收到琴州县来的呈报,但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只是根据呈报中记载,张泽光在勘察现场时落入河中,被救上岸后就疯了!”
“掉进河里就疯了,难不成真如传闻的一样,运河里有水鬼不成?”站在一边的武三思轻抚胡须,小声地嘀咕道。
武三思的话语没能瞒过武则天的耳朵,女皇扭头望向武三思大声问道:“三思,你刚才说什么?”
武三思弓着身子,不卑不亢地缓缓道:“侄儿也是在盐船倾覆案后,整理相关案件卷宗的时候听刑部的人说的,据闻那琴州段运河河底有水鬼,经常吞噬来往船只和落水之人,很是凶险”。
女皇思虑片刻,淡淡道:“这个案子交给袁守义,让他们冥捕司去调查,对了,立刻将那疯了的人召回来,让袁守义和刑部好好审查,他若是装疯,朕定不轻饶!”
几日后,洛河码头,穿戴整齐的白宇玄与袁守义、苗笑婷还有一众刑部官差站在码头上,伸长了脖子望着远处河道的尽头。
“白宇玄你听说了么,咱们今日要带走的人在调查的时候落入水中,然后就神秘的疯了!”站在身边的苗笑婷有些兴奋地捅了捅站在身边嘲风卫的手。
遥望远方的嘲风卫点点头:“知道,他还是大理寺少卿的内弟呢,本来陆少卿本想借这个机会提拔自己人,没想到人刚去没几天就疯了,就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了!”
“怎么,你还怀疑他装疯不成?”
“很有可能,发现案子不好办,自己一个雏鸟搞不定,装疯卖傻地回来总比案子搞砸了被收拾的强!”
见苗笑婷一脸不屑,白宇玄悄悄斜着脑袋低声道:“国库空虚,陛下急等着从江南运来上等精盐充盈国库,不想船队居然在琴州莫名沉了,要是这个案子办不好,就不是被上面呵斥一顿那么简单了”。
正说着,一名官差快马加鞭地来到洛河码头,朝正在河边等着的一众人报告了一个惊天消息:“几位大人,张泽光大人所乘的船在城外被伏击,张大人和船上的人全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