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雀一脸杀气,白宇玄不禁想起自己刚来那天,面前这个女子就与黄忠杰在山谷里拼了个你死我活,他们之间一定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大人来龟州多日,想必已经知晓民女之前是龟州前任县丞贺敏的妾侍吧?”
白宇玄点点头:“没错,我听闻你不但是贺敏的妾侍,还在县城里制造了多起案子,而且贺敏大人也是被你所杀”。
“那是黄忠杰血口喷人!”
阮雀突然又情绪激动起来,她一把抓住白宇玄的衣袖,瞪着血红的眼珠冲嘲风卫喊道:“家夫分明是被黄忠杰所杀!他杀害夫君后又嫁祸给民女,害得民女走投无路,在山里建了着阮雀寨誓要亲手杀死黄忠杰,为家夫,为被残害的同族报仇雪恨!”
听闻贺敏是被黄忠杰所杀,白宇玄顿时来了兴致:“你说贺敏是被黄忠杰所杀,他为什么要杀贺敏?”
“因为家夫察觉到了黄忠杰私吞县衙官粮,暗自招兵买马、组建私兵、图谋不轨的事实,那黄忠杰重金贿赂家夫希望他能将此事隐瞒,被我夫君拒绝,不想他居然派人潜入家中将家夫谋害,并利用乡人好鬼的习俗,伪装成是恶鬼杀人的假象,再四处宣称是民女将自己的亲夫杀害,所以民女每时每刻都想着亲手杀掉那个无耻狗官,为我的夫君报仇雪恨!”
白宇玄思虑片刻,笑道:“看来贺敏大人跟你很是恩爱啊”。
一想到自己已经死去的丈夫,阮雀低下头啜泣起来,看着她那不断夺眶而出的晶莹泪珠,可以看出她对贺敏的感情应该是真挚的。
“民女自幼贫苦,家里一直靠爹爹打柴卖药勉强维持生计,十六岁那年村寨里发生瘟疫,民女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和三个弟弟,是贺敏大人亲自领队,带着药进山救治村民,还主持将民女的家人埋葬,贺敏大人是个好人,更是个难得的好官,民女生是贺敏大人的人,死是贺敏大人的鬼,他的冤屈民女就是赔上一条贱命,也一定要替他伸张!”
“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你的亡夫伸冤,那你可有证据证明黄忠杰真的有贪墨官府粮仓,募集私兵?”
“大人不是已经见到那些私兵了么,他们的存在不就是铁证么!?”
“龟州知县唯黄忠杰马首是瞻,要是他们口径一致,说那些私兵是县衙为了应对你们这些经常围攻县城、与朝廷对抗的越人而临时组建的,该怎么办?到时候朝廷不但不会怪罪他们,可能还会褒奖他们!”
“难道这个天下还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吗!”
白宇玄撅着嘴无奈地点头道:“抱歉,真的有可能会颠倒黑白,因为你没有切实的证据!”
“民女有证据!”
阮雀昂起头大声道:“民女当初嫁给贺敏大人后,就是受贺大人的指使夜探县衙和县粮仓,掌握了黄忠杰枉法的账册!”
“那本账册呢?”
阮雀急忙跑到屋里的一个木箱前,一阵翻箱倒柜,捧出一本破旧不堪的账本送到白宇玄手中,道:“这是民女当年冒死从县衙里盗取得账册,这上面明确记载了黄忠杰挪用县衙官粮的记载,那黄忠杰知道这本账册在民女手中,数次带兵前来围剿,就是为了夺回这本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