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雍州刺史薛勇吓得差点没一屁股摔在地上。
“没错,我们就是想请大人派人将大明宫封锁起来,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白宇玄一脸严肃地冲薛勇说道。
“你知道封锁大明宫意味着什么么?谋反!你这是想葬送本官全家十四口人啊!”
薛勇指着白宇玄声调颤抖地怒斥着。
“大人!大明宫主管宦官冯鲁已经莫名横死,他可是麟德殿命案和太液池闹鬼疑案的重要关系人,他虽然死了,但是宫里跟这些案子有关系的人一定还有不少,现在若不封锁大明宫,我怕会有更多与案情有关联人员横死或失踪,倘若案子因此黄了,非但我无法向陛下交代,恐怕就连大人您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吧?”
顿了顿,白宇玄见薛勇依然无法做出决断,他决定使出最后一招:“不瞒大人,此案关系到太平公主的安危,陛下十分重视案情的进展,倘若因此有个闪失……”
太平公主是武则天的掌上明珠,白宇玄将案子跟太平公主的安危联系在一起,要是薛勇还不出手协助,恐怕到时候第一个找自己算账的就是帝国的女皇了,届时他的下场恐怕不会比满门抄斩好多少。
白宇玄斜眼瞅了瞅薛勇,然后双手交叉于胸前,静看薛勇那张犹豫纠结的大饼脸。
薛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双黑眼珠不安地在眼眶里四处转悠,纠结了半天,这位雍州刺史终于一咬牙,从座椅上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白宇玄的身前,低声道:“要我帮忙封锁皇宫,可以,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一个人可担不起”。
白宇玄昂起头淡淡一笑,冲一身汗珠的薛勇安抚道:“大人放心,白某既然身负皇命侦破要案,此事自然由白某一力承担,等大人将大明宫封锁,我们便立即前往神都面圣,并将情况向陛下解释清楚,相信您是不会有事的”。
薛勇犹豫地瞅了瞅白宇玄,最后勉强点了点头。
之后,雍州府派兵进入大明宫接替了监门卫看守宫门的任务,将宫里各司局的负责人软禁在雍州府中,还将大明宫封禁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宫人们没有必要情况禁止离开各自的居所,同时雍州府的人也加入到监门卫的巡视护卫工作中,并增加了夜晚巡逻的次数。
看着铁桶般的大明宫,白宇玄终于松了口气,事情办完终于可以返回神都洛阳了。
深夜,皎洁的月光在寒冷入骨的秋风伴随下洒满夜幕下的大地,也照亮了长安通往洛阳的官道。
寒月之下,一支全副武装的缇骑正在月下快马加鞭地朝神都洛阳狂奔,骑在马上的官人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神都的城门,可他们没想到夜幕下的两侧山林里已经杀机四伏。
当缇骑队伍来到一处山谷中时,一声诡异的哨声响起,密密麻麻的箭雨从两侧的山林中倾泻而下将骑在马上的众人全部射下马,然后身穿夜行衣的杀手从林中窜出,手起刀落,熟练地将落马之人全部送上了黄泉路。
一张面带刀疤的凶悍面庞从阴影中探出,看着一地的死尸,刀疤脸冷冷一笑:“上次你们俩侥幸逃出我的手心,你们以为这次还能活着回到洛阳么?”
“头儿,我们检查了几遍,发现这队人里没有冥捕司的那一男一女!”一名手下跑上前来在刀疤脸耳边说道。
“什么!”刀疤脸大吃一惊,他快步冲到官道边被堆积到一起的尸体挨个检查,只见死尸里根本没有白宇玄和苗笑婷的踪影,而且他们虽然外面穿着雍州府的官衣,但脸上都被刺了字,原来这是一伙雍州府关押的囚犯,根本不是官府的人!
“该死的,我们中计了!”
刀疤脸愤怒地咧了咧嘴,回过头朝洛阳城的方向怒视,但下一秒,他那狰狞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就算你们骗过了我这一关,你们觉得你们俩能活着进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