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拐过一个近乎九十度的拐角,巷道的尽头与黄衫人同时出现在白宇玄眼前,见疑犯近在咫尺,白宇玄大喝一声“站住!”同时脚下使出全力,誓要将黄衫人缉拿归案。
眼看着手指即将抓住黄衫人的衣领,不想空气中杀气突现,眼角处自己那倒映在墙上的影子突然发生异动,漆黑的黑影竟然掏出一跟黑刺冷不丁地朝白宇玄的手臂砍去。
见有兵刃突入眼中,白宇玄迅速举起手中长剑抵挡防御,同时同时猛地停下脚步准备应敌,还未做好应战的准备,清脆的切割声便从剑锋处传来,白宇玄还未看清自己到底把什么切断,那影子突然在眼前一晃,便又消失无踪。
袭击自己的黑影消失了,白宇玄来不及查看刚才被自己切断的到底是什么,而是急忙回过头搜寻黄衫人的踪迹,但眼前只有茫茫人海,黄衫人早已经没入河岸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无从寻觅。
疑犯追丢了,白宇玄回到那影子出现的墙壁前,俯下身一番搜查,凹凸不平的石板上除了冰凉的水滴和沙粒,没有半点关于那诡谲黑影的蛛丝马迹。
伸手触摸着冰凉的墙壁,感受空气中那带着街市喧嚣的茶香之气,警惕地望着眼前那与自己轮廓一致,行动同步的影子,白宇玄眯起双眼,呢喃道:“刚刚那偷袭我的,难道真的是我自己的影子?”。
当白宇玄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赶往医馆时,见到的却是曾经名为孙玉的冰凉尸体,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夜晚欢快的风月中陨落了。
第二天一早,心情沉重的白宇玄精神恍惚地来到昨天抓捕炙影余孽的茶肆里,踏着刚刚通宵修补完整的楼梯过道,白宇玄捏紧了双拳:“昨天孙玉说有影子暗害他的时候我应该相信他的!”
白宇玄激动地捏紧双拳朝身旁的墙壁上狠狠打了上去,孙玉遇害身亡,由于他的死与炙影余孽有关,因此尸体暂时存放在大理寺的停尸间由仵作勘验,待检查结束后再将遗体转移冥捕司,由冥捕司联系其家属将尸体运回老家安葬。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白宇玄回头望去,只见陈庆之领着一名大理寺官差模样的中年人一脸沉重地走进了茶肆。
陈庆之和白宇玄两人互施一礼,算打了个照面,礼毕,陈庆之开口问道:“白大人,孙玉孙大人是被自己的影子所杀,你能肯定么?”
“当时目击孙玉被自己身后黑影所害的,还有几名大理寺同僚,陈大人不信可以问他们”。
白宇玄扭过头,双眼望向狭窄的楼梯过道,有气无力地说着。
听完白宇玄的回答,陈庆之与身后的官差对视一眼后,两人脸色都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毕竟现在白宇玄正是心烦的时候,谁也不愿这个时候打扰他。
“不知两位大人来找白某是有什么事么?”低垂着头的白宇玄回过身望向两人。
陈庆之冲身旁的捕快抬了抬下巴,那官差快步走上前冲白宇玄拱手道:“在下大理寺判官陈礼,有一事想请教白大人”。
“陈礼?”
白宇玄的双眉略微收缩,眼前这个叫陈礼的大理寺判官白宇玄略有耳闻,据说他办案刚正不阿,不畏权贵,颇有当年狄仁杰的风范,因此很受上面器重,只是不知道这位陈判官来找自己所谓何事?
“不知陈大人专程来找白某所谓何事?”白宇玄将心中的悲伤收回,一脸严肃地望向陈礼。
“不知白大人可看了孙玉大人的验尸报告?”
听了陈礼的话,白宇玄眉头紧锁,孙玉乃冥捕司之人,他虽然被人杀害,但按“谁家死人谁家埋”的惯例来说,他的命案应该由冥捕司处理,跟他们大理寺有什么关系?
“看是看了,只是这个案子不该由大理寺插手吧?”
“看来白大人是有所误会”陈礼压低声音朝白宇玄小声道:“在下奉皇命,协助冥捕司督事袁守义大人在天枢工地调查一件怪案,而昨日孙玉之死与我们手中的案子大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