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归藏练成了周游六虚功,纵然没到炼虚合道的境界,也非普通的炼虚合道可以对付的,不然以人的力量,纵使修炼到炼虚合道,三四个炼神还虚的高手围攻之下,也得落荒而逃,这叫人力有时而尽。”李志常只是一笑。
宁不空想起当初万归藏三征东岛,确实无一合之敌,倾东岛四尊之力,加上当时的岛王,都没能拦阻万归藏片刻。
这份力量,确实让他至今为止,每当午夜梦回,都心惧不已。
同时他又想到李志常言语之中,似乎连城主都不放在眼里,说起‘炼虚合道’,就如话家常一般。这人莫非比城主还可怕,想到这,他不禁有动容。
李志常道:“你是个聪明人,现在也明白形势比人强,我问问你那祖师画像到底有什么秘密?”
宁不空道:“国主能否给让其他人都离开一下。”
织田信长洒然一笑道:“宁先生既然说了,敢不从命。”
他一挥手,这里连只苍蝇都没留下来。
宁不空又继续道:“还请国主也一并离开。”
织田信长闻言一笑,施施然走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今川义元未退,他还没做天下人,宁不空仍旧是他必须引以为臂助的人物,这点面子他还是愿意给的。
更何况阿市貌似还有重要的话跟他说,他顺便也好生询问一下,阿市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表面上看起来不关心阿市,其实内心深处,何尝不着紧这位嫡亲妹妹。
只是如今他树敌太多,越是对阿市表现出在意,越能替阿市招惹许多麻烦,故而这一年来,对她冷落不少。
当时千神宗将她掳走,织田信长也未尝不心痛。可是大敌当前,为了尾张的存亡,他也不得不铁石心肠,不派人去追。
况且宁不空和来的道士就算有什么大秘密,织田信长也不会在此刻得罪他以及这道士。
宁不空有多厉害,没人比他更清楚,而来人不但气概非凡。还在片刻间就制住宁不空,这份本事,恐怕即使日本第一剑客千神宗也有不及。
织田信长犯不着得罪这种人,毕竟大家追求的都不一样。
他要做天下人,而那些江湖中人却想做天下第一人,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两者之间,既有交汇,又完全不同,这也是他能够容得下宁不空的缘故。
他还有隐秘的心思,便是看能不能招揽李志常,光看他那一出手的本事,就让他身边的武士被比了下去。他对战胜今川义元有把握。却害怕对方继续派太过厉害的帮手来刺杀他,即使有宁不空也挡不住。
等周围人都走了之后,宁不空突然跪下道:“如果阁下不弃,我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李志常任凭他跪着,道:“你又待如何?”
宁不空道:“我有血海深仇要报,也不求阁下能给我报仇,只希望你能让我双眼复明,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志常淡淡道:“在我面前你没有选择。”
宁不空默然片刻。道:“我可以选择死。”他的神情很是淡然,似乎生死早就不足以萦怀,这种人往往可怕至极。
李志常轻轻道:“你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