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已经几乎没了任何作战能力。
黎初松开衣领拍了拍手,“就这?池望训练人的本事可真是退步太多了。”
退步也就算了,还管不好自己的手下,竟纵容他们来找自己麻烦?看来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她忙完得好好算了这笔账。
黎初抬手将枪丢给厉南爵,“谢了,我从你车里找出来的枪,赶紧走,我只剩下半个小时时间了。”
这场手术,她恐怕大概率要迟到。
厉南爵抬手握住枪,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眼眸微眯,这么巧……
距离爷爷手术开始恰好就半小时。
厉南爵抬眸看向黎初,突然有种念头涌上脑海,他正想问些什么,却忽见一枚子弹朝黎初的背袭过去。
“小心!”他立刻低吼出声。
黎初闻声转眸,也恰察觉到子弹裹挟而来的风声,她侧身欲躲,但子弹的射速实在过快,有惊无险地躲避了要害,可最终还是被子弹打进了手臂里。
“呲——”
发烫的子弹钻透柔嫩的雪肌,摩擦灼烧的声音伴着风声隐隐响起。
两人这才发现越野车的后备箱里竟然还藏了一个人,不是五个……是六个!
黎初伸手捂住手臂,不悦皱眉,“你不是说只有五个人?”
厉南爵:“……”
他承认是他大意了,没料到还有藏匿。
于是厉南爵重新握起手里的枪,“砰——”
子弹正中那人的太阳穴穿透头部,血迹四溅,藏匿的人当场死亡倒了下去。
这下才算是彻底结束。
厉南爵将两把枪别在腰间,箭步流星地向黎初走过去,一眼便看到她的手臂,嫣红的血液顺着雪肌缓缓淌落。
红白的撞色感极为鲜亮。
“你受伤了。”他嗓音低沉微冷。
黎初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我是因为谁受的伤?希望dark先生能有自知之明。”
如果不是厉南爵说只有五个人,她也不会大意到还了枪转身就走,更不可能莫名其妙被子弹打穿手臂。
厉南爵唇瓣紧抿,“抱歉,的确是我判断失误,子弹必须要尽快取出来,我车里有药箱,先给你处理下再走。”
黎初有些烦躁地看了眼时间。
有点赶,她不喜欢迟到,尤其不喜欢手术迟到,况且她跟她家便宜老公约好的。
“算了。”黎初睨了眼自己的伤,“你把药箱给我我自己来弄,你先开车。”
厉南爵紧蹙着双眉还想说什么。
但黎初却道,“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她处理伤口还能比制毒师差不成吗?
厉南爵这才终于松口,绕到后备箱去拿出医药箱,黎初拎着便上了副驾驶。
一只手不太好操作,这简陋的条件也没法让她仔细处理,更没有麻醉剂,所幸黎初早就习惯了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她用没受伤的左手捏住钳子,直接将嵌入右臂的子弹挖了出来,“呲——”
子弹与血肉摩擦的声音伴血声响起。
厉南爵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便用余光瞥黎初一眼,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都这么狠,没有麻醉剂就直接取子弹。
全程甚至连倒吸冷气的声音都未发出。
黎初紧咬着唇瓣,脸色隐隐发白,额上沁出的冷汗滑落进面具与五官相贴的缝隙,可她没吭声也没喊疼。
甚至还将消毒酒精直接浇在伤口上,然后低头咬着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还好吗?”厉南爵关心了一句。
黎初闭着眼睛向后靠着,手臂传来的痛意清晰可感,她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让你失望了,还活得很好。”
所幸并未伤及筋脉,只是嵌进血肉里,有点疼而已。
这种时候厉南爵并没打算跟她顶嘴。
毕竟的确是他判断失误,若非受他影响而导致黎初放松警惕,凭她的警觉性,绝不可能被轻易伤到。
“快开车吧。”黎初闭上眼睛,“我稍微睡会儿,到了地方记得叫我。”
“嗯。”厉南爵眸色沉沉地应了声。
他转眸看向女人,便见她倚着副驾驶座侧首睡过去,苍白的脸并未恢复血色,在梦里也依然是冷汗涔涔的。
也不过只是个年龄不大的丫头……
没有麻醉剂徒手取子弹,肯定会疼,不知道为什么,厉南爵的心莫名跟着揪紧,细密的心疼感占据他的胸腔。
但他很快就把这种情绪丢弃,能被他在乎的女人只有一个,只能是他家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