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挑起他的尸首,高声喝道:“马进已死,愿降者伏在地上,不然定杀不饶!”
他这一声大喝,如平地响起惊雷,满场皆惊。贼兵们见平时所向敌的主将在区区一招间被杀身亡,不吓得魂飞魄散。
秦阳手腕一抖,马进的尸体夹着凌厉劲风甩了出去,撞得十几名贼兵人仰马翻。
“杀!”秦阳钢枪挥动,原本佯退的两千骑兵顿时圈马反攻,一时之间,秦阳的七千骑兵如旋风般三面掩杀,刀光过处,人头四起,血飞尸积。
贼兵人数虽远多于秦阳的骑兵,但他们不过是乌合之众,平日胜不相让,败不相救,此时见主将已死,惊乱之下或伏地投降,或抱头乱窜,三四万大军,顷刻间土崩瓦解。
艾铁按着秦阳的吩咐,带着骠骑卫如尖刀般穿透贼兵,直奔马进的七座大寨而去。他手下俱是精兵,来去如风,不一会已冲杀到主寨前,每座营寨中不过剩下数百守军,见大势已去哪里还敢迎敌,纷纷四下逃跑。艾铁的骠骑卫迅速占领了七座大寨,所有军需粮草尽数落入秦阳手中。
艾铁占领了敌寨,又率领着骠骑卫再次截杀逃蹿的贼兵。
那边秦阳、展昭、司马子渊带着骑兵们来回冲杀,长枪如银蛇舞动,大刀如惊鸿掠起,砍瓜切菜般杀倒刺倒数贼兵,所向披靡。
密林里韩维率领着弓弩手纷纷收起弓弩,拔出腰刀,从密林中掩杀出来。全军上下都有习练秦阳的“秦家刀”法,弓弩营自不例外,远战用弓弩,近战用腰刀,极是厉害。这也是韩维在每日早晚的“实战演练”中琢磨出来的战术,不然他弓弩营对上其余各营实在太吃亏了。
封孝友也带着五千养精蓄锐的步兵从营寨中冲杀过来,俘虏降卒。
战斗不过一刻钟便已结束,三万七千余名贼兵,伤毙了二万一千多人,投降了近万人,余下的侥幸逃脱。而秦阳的秦家军几乎人战死,重伤者几十人,轻伤者五六百,多数是因为骑兵营的兵骑术未精,又心急杀贼立功,被地上贼兵的尸首绊着摔下来摔伤的。
这战对于秦家军,特别是那两万军意义重大,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如此轻易便取得了胜利,已方从出征至今,竟一人阵亡!这是何等骄人的战果,近乎奇迹!
于是从封孝友、韩维、司马子渊三位指挥使至普通兵士,两万四千名秦家军兵士望向秦阳的眼光顿时不一样了,往日他们尊敬秦阳,纯粹是因为他的名气和亲近关心军士,但经此一战,“秦统领乃敌统帅”的形象开始在众人心中生根,敬畏与绝对服从的意识开始占了主导地位。
随着他们对秦阳敬意的直线上升,在每日的早晚实战演练中加勤思苦练,胜者不敢骄傲,败者不愿服输,憋足了劲要在下场演练中夺回场子,全军的士气、素质都迅速提高,封孝友等三名上任的指挥使在指挥、谋略、布局方面也得到迅速成长。
秦家军以战养战,正向着精兵强将的方向悄然转变。
对于秦阳来说,这一战的圆满胜利也有着极重要的意义,首先是击溃了寿州方面的主力军,重振了各州县淮南军的声势,保住了通向庐州的咽喉要镇。其次是夺得了大批的军需物资,解决了秦家军军需物资短缺的问题——在行军过程中,秦阳曾数次动用军粮,救济一些缺乏赈灾物资、几乎要饿死的百姓们——此次不但粮草、金银、衣被等物资得到大量补充,俘获的近万匹战马几乎可以将整支步兵营武装成骑兵营。
秦家军欢呼着将战利品和战俘回到营寨后,秦阳让公孙策按名建册,登记所有俘虏的出身、姓名,又让欧阳修从中挑选出有意归降的精壮兵士,归入马步弓三营,其余人等好言相劝,发放三日口粮,遣散归乡。
经过仔细挑选,共录用了六千名降卒,马步弓三营各分得两千人。秦家军人数增到三万人,有包拯这个铁面私的监军御史在,那群降卒很就被治得服服贴贴,加上秦家军的清正严明之风已渐成军魂,降卒们归属感大增,数日后已适应并融入秦家军中。
随着马进贼兵的溃败,霍山县之围自解,县令绝处逢生,自是喜出望外,杀猪杀鸡抬着来犒劳秦家军,此事不表。
秦阳整顿好兵马,再次起行。
经此前一役,曹成在寿州的势力被清除了大半,连寿州招讨使马进也身死败亡,而秦阳之名,迅速传遍附近州县,乱军贼兵胆战心惊。
秦阳与众将官谋臣商量过后,决定先不入黄州,转向北进军,先后收伏盛唐、安丰、寿春各大城镇,再折向霍丘,所到之处,残存贼兵不望风远逃,不到十日,寿州全境不战而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