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齐闻言，瞬间就把自己的尴尬紧张都忘记了，下意识的安慰道：“说不定您儿子还会回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记给杨河倒来一杯水。
储盛：……
“这货，真的适合当警察？”
他忍了忍，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
白雨薇没回头，只是道：“储队，不要着急，再看一会，有时候看似无用的，或许却能发挥奇效。”
白雨薇意味深长的道。
储盛只好闭嘴，继续看。
…………
杨河愣了下，接过水，“谢谢。”
即便是经过了一年多的“消失”，但是杨河刻在骨子里的儒雅和礼仪却没有因此消失。
“不用谢。”张铭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赵贺淡淡的看着，没有说什么。
因为在五分钟之前，他的耳麦里就传来了白雨薇的声音。
让他静观其变，不用太过干涉。
等到张铭齐重新坐下，赵贺这才道：“你方才说你儿子，是杨高轩吗？”
杨河恍惚了一下，或许是好久没有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
他将纸质的水杯握出一到褶皱，这才轻轻点头道：“是。”
“你曾经是一个被人爱戴的教师，教授。同事也好，还是邻居也好，对你都是赞不绝口。”
“从一个人人夸赞的教授，到一个杀人狂魔，可是和你儿子的死亡有关？”
“你当年向警方报案，说你儿子失踪在铭宇小学，是御龙下的手，却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警方没有予以立案。你只有自己查，后来你查到御龙其实和宁德都是沈钰的公司，所以你怀恨在心，潜伏了整整一年多，才杀了沈钰他们，是不是！”
赵贺将桌上的强光灯猛地一个折转，照向杨河。
他言辞犀利，目光凌厉，再加上强光灯的刺激，如果对方心态差一点，就极有可能撂话。
这也是常用的审讯的技巧。
杨河直愣愣的看着赵贺，就好似强光灯对他一点效果也没有一样。
他直视着赵贺的眼睛，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道：“警官，找到我儿子，只要你们能找到我儿子，我什么都可以说。”
“毕竟这是你们警方两年前就欠我的一个答复，不是吗?”
赵贺死死的看向他，没有马上回复。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杀人犯。
有冲动型的，有预谋型的，有冷血型的，也有连环杀人犯……
他们都穷凶极恶，
无一例外即便他们不说话，都能让人察觉到他们身上的恶毒的残暴的气息。
可是杨河不一样。
杨河他的眼底是干净的，甚至是平和的。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凶手。
或许旁人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
一个学者，甚至带着点儒雅。
这样一个人，可恨，却也可怜。
“赵贺，先答应他，”储盛的声音传入赵贺的耳朵里。
赵贺将强光灯摆正，冲着杨河淡淡的点头：“好。”
说着他便也不再多留，带着张铭齐一起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