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到傍晚,夕阳西下,暮色四合,仍不见人,方颂祺终于忍不住给他们三个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结果全是关机状态。
在躲她?
方颂祺噌地站起身。
两束车灯忽然打在她的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下意识地抬臂挡,发现一辆车驶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按低,驾驶座上林斯年黑着一张脸,“你自己上来,还是我把你揪上来?”
知她者莫若林斯年,都能找到翁家来?呵呵。方颂祺冷笑。
林斯年打开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同样冷着脸和她对峙。看着他这副架势,方颂祺暗暗沉了沉气,沉默(www.19mh.com)着上了车,用大力“砰”地一声关上车门。以肠丽扛。
林斯年什么也没说,踩下油门,车子窜出去,奔进溶溶夜色里。
这是方颂祺第一次见林斯年亲自开车,更是第一次坐林斯年开的车。他把车开得很快很冲。方颂祺知道这是他在发泄情绪,因为她自己不高兴的时候也喜欢这样飙车。
只不过以前她是开车的那个,倒是从来不知道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感受。方颂祺想起她唯一一次开快车载人,旁边坐的是林火华。
下次若是再见到林火华,她一定要问问林火华,当时他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晕乎乎。
方颂祺拉住车门上的把手,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如同无声地在与林斯年较劲。林斯年开得越来越凶猛,根本不理会路边的限速标志,左右不停变道,车身甩来甩去。
渐渐地,方颂祺察觉到了不对劲,车窗外,行道两边的树高大浓密,不是回五澜湾的方向,而是去往西郊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停车!”方颂祺看向林斯年。林斯年嘴唇绷紧,看也不看她,握着方向盘在道路上继续飞速行驶。方颂祺霍然扑过去夺他的方向盘,林斯年推开她,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车子吱嘎响着,停在林荫深处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
方颂祺喘着粗气开门,车门已然锁死。她又摸索着按下副驾驶座这边的车门控制键,刚听到咔哒一声响,左腕被林斯年握住:“我警告过你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只说不让我在球场闹,需要我提醒你吗?”方颂祺反唇相讥,挣了挣手,林斯年握得死紧,方颂祺气恼底挥拳打去,右手也被桎梏住。
方颂祺怒(www.ibxx.com)极:“怎么,你真的看上翁晓,要为她出头?可惜,这事你出不了头!这事你没资格管!”
“你的哪件事,我没资格管?”
“你凭什么认为你在我身上所花的那点钱就足以主宰我的思想和人生?”
林斯年冷笑,“方颂祺,别逼我用激烈的手段。”
“什么叫做激烈的手段?像之前在甘露寺那样强奸我吗?”方颂祺讥嘲地斜了斜唇角。
林斯年一伸手,毫不惜力地捏住方颂祺的下巴:“你要是还想再试试,我不介意在这里办了你!”
方颂祺扭头甩开林斯年的手,林斯年伸长手臂,五指滑进方颂祺柔顺的长发里,紧紧掐握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拉向他:“反抗我的后果是什么,你清楚。”
“不就是被你操一顿。”方颂祺哧一声,眉宇间写满挑衅,“难道还有其他的?”
林斯年用一只手指按上方颂祺的嘴唇:“再说,你会后悔的。”
方颂祺突然张嘴一口咬在林斯年的手指上,使出了吃奶的劲。林斯年下意识地一挥手,方颂祺只觉得一股大力打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脑袋嗡地一声眼前金光冒亮,撞在她这边的车门上。
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平复下呼吸,方颂祺舔了舔齿间些微的腥味,看向林斯年被咬破的手指,拖着冷媚的眼尾弯起唇角讥笑。
林斯年眸光森冷又犀利地看着方颂祺。
密闭的车厢里,两人久久未说话。方颂祺摸了摸又痛又麻的左脸,凶狠地瞪林斯年。第一次,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挨打,更别提是被一个男人打。面前这个男人再度给了她新的认识,刷新了她的三观!
“方雅的命,你也不管了?”
伴着他这句话,一股寒气从方颂祺的脚心冒上来。
还是不可避免地又提到这件事了。
这个她隐瞒了两年的秘密。
方颂祺伸手到自己的包里,颤着手掏了三次才掏出烟盒,抖了根烟,打火机啪嗒一声亮起一朵红蓝火焰,深深地吸了两口。
“林斯年,我已经明白了,明白了我的愚蠢和你的神通广大,明白了我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方颂祺偏头,漆黑的眼珠子盯着林斯年,“对,是的。方雅确实已经醒过来了,她不是植物人,我一直在骗翁志平。用的就是这两年你给我的包养费,收买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