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拍马屁,我是问你那条路,会不会翻车,好不好走。”
“世间的路,都是走出来的,不去走一下,又何以知晓路上是否有牛鬼蛇神阻拦呢?但三千大道,不论走哪一条,都将面临荆棘的阻拦,若非如此的话,也就算不得从莽荒中为世人开辟康庄大道了。”
范良摸着胡须,笑盈盈的回答,此时此刻,潜藏在他最深处的野心,开始露出了獠牙,很显然,他的目的,也不是在制霸雍州,和统一九州上,而是也想和殷无尘一样,成为一个名垂千古,永垂不朽的人。
殷无尘没有说要重走科技之路,毕竟,上一次的诛神之战,将整个晨曦帝国都打崩了。
但他却凭借刚才那翻简短的话,推测出了殷无尘的想法,范良的智慧,堪称妖孽,简直就快成精了。
“只怕是路不好走,还没成为先驱,就先一步成为先烈了。”
“侯爷不必担忧,此行之路,我范良,必将辅佐你一步步登天,扫清所有阻碍,只要侯爷不后退,属下只有信心让这片大地,尽快燃起科技之花,文明之火。”
“你这老东西,知道的还不少。”
殷无尘看着他,啧啧称奇。
这些都是绝密,禁忌之词汇,谈之风云变色的辛秘,怎么到现在反而有种路边大白菜的感觉,似乎随便遇到个谁,对方都知晓那般。
这让殷无尘很无奈,也很郁闷,前段时间费尽心思才从刘铮那套到点信息,今天就烂大街了。
“老范,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
“为什么是我?”
“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殷无尘起身,蹲坐在门槛上,看着院内忙碌的众人,沉思不语。
范良跟在他身上,同样坐在门槛上,内心却在犯嘀咕,真需要理由吗?你这坐门槛的习惯,就和那位人,一模一样,要不是面向不同,他都有种看到同一个的错觉感了。
那股先天性不畏神明的态度,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哪怕是当年的晨曦女帝,即使敢于和神明抗争,可内心深处,还是有所畏惧的,因为无知,才会对未来充满担忧。
但殷无尘不一样,那位人,也不一样,先天性的蔑视,似乎是映在灵魂中的。
所以他才能一呼百应,以奴隶之身超凡入圣,南征北战,打得西方节节败退,甚至麾下大将敢率领铁蹄冲撞教廷的老窝,逼得神明降世与之决战。
而今,历史再重演。
局面,似乎更遭。
他们不见了,但同样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就真的没有受到一星半点的重创吗?范良他本人是不信的。
想到此处,他又开口了:“侯爷,属下本不姓范。”
“那姓什么?”
他姓什么,殷无尘没有半点兴趣。
“郑——当年,晨曦帝国帝都的郑氏门阀!”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露出骄傲的模样,挺起了胸膛。
凭什么范无咎年纪轻轻就能拥有堪比叶天南的武力值?要知道叶天南的来历也不简单,却偏偏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打了个平手,这里面,显然还有很深的水,被重重迷雾掩盖着。
殷无尘满脸惊讶的看着他。
姓郑的不少,但在晨曦帝国未曾分裂前,而且还是在帝都的姓氏,普天之下,可就只有那么一个啊。
“据我所知,当年晨曦败落,帝都郑家可遭到过神明的大屠杀啊。”
“总有一些东西,是神明也找不到的,正如侯爷您手里的枪。”
“哈哈哈。”
殷无尘仰面而笑,彻底乐了。
看来是真的捡到宝了啊。
他忍住了继续发问的念头,有些事,现在还不着急。
……
晋王被杀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雍州,人人自危,那些和殷无尘有过节的人,无不是被这消息吓得瑟瑟发抖,双股发颤。
七大王爷看着手里的请柬,直接将其撕得粉碎,然后发出密令,开始了联络。
……
宴席摆了三天,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从雍州王城过来,也该到了才是,可愣是从七日前的灭晋王,到宴席的三日之后,都未曾见到官道上出现炊烟。
范良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设宴,是他出的点子。
请柬,也是他斟酌以后,一句一句写下的。
只要不是傻子,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从请柬当中看出一些讯息来,即使本人不亲自来,但总该派出使臣吧,现在倒好,别说是见人了,就算一只陌生的蚊子,也未曾见到。
“老范啊,想不到吧。”
“啊,这……”范良躬身施礼,有点尴尬的道:“哪曾想到都是一群头脑简单的人物,罢了罢了,既然不来,自有不来的应对法。”
“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