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段以珩也做了梦。
也是在那间厢房里,他梦到自己吻了下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芙蓉帐暖,美人在怀,缠绵悱恻。
还梦到宴清风踹门而入时,女子躲在自己身后,哀求着说:“皇上,救救我。”
“别怕,这世上没有朕护不住的人。”
他轻声哄她,然后对宴清风道:“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
“皇上,该起了。”福公公在屏风后躬身唤道。
段以珩睁开眼,心想着,大概是因没有完全得到,才会做这样的梦。若是得到一回,估计也不会再惦记了。
他踩着太监的背下龙榻,由五六个婢女有条不紊的伺候他洗漱穿戴。
沉重的五彩玉旒冕戴在头。
段以珩翻了个身,离那男人远点,心想着,幸好把人留下来了。
他吃不到肉,就让宴清风也吃不到。
就这样僵着吧,大不了天天留人在宫里睡觉,看谁熬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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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明月咳得撕心裂肺。wap.biqμgètν.net
小梅一直守在身边,她咳起来就给她顺背。
“将军怎么今日还不回来……”
连续三天了,他都留在宫里。
卓明月没想太多,只是想着,再过十日宴清风就要启程出征,大概是太忙了,才会夜宿宫中。
如此,挺好。
小梅小声说:“我听说,长公主这两日也在宫中,没回公主府。咱们府上都传疯了,说将军和长公主要修成正果了。”
卓明月心中咯噔一下。
若是长公主成了将军府的女主人,恐怕她得活活褪层皮。
可他们若是要修成正果,为何不来将军府,亦或是公主府?却是在宫里?
他们大可以成个亲,再堂堂正正的做夫妻之事。
莫非这是那些权贵们取乐的方式,名不正言不顺的才刺激,循规蹈矩这个词,约束不了他们。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午膳时候,宴青菱来了,支开了小梅。
数月不见,她握住卓明月的手,依然满心热忱。
“皇帝哥哥把他留在宫里了,他这几日都走不开,随我走吗?”
卓明月犹豫了下。
并非不想走,只是怕同上次一样,落了个被拦路的下场。
但是今非昔比,这几个月过来,或许宴清风确实腻味了,而且和长公主正浓情蜜意,也许不会再为了抓回她如此费心。
“我走。”
再试一次,大不了就是被抓回来。若是不再尝试,怕是一条生路都没有了。
宴青菱是坐在高高轿辇上进将军府的。
出去时,卓明月穿了她的衣服,梳了她的发髻,轻纱半遮面,门卫只是抬头粗看了眼,便放了行。
卓明月到外头偏处换坐了马车,又在闹市的一件铺子里被安排换了衣服,成了彻头彻尾的民妇打扮,再从铺子后门出去。
出城也很顺利,顺利到仿佛做了一场美梦,那么不真切。
马车里,卓明月和秦时相对而坐,却始终没有正视对方的目光。
颠簸的路途中,秦时几度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卓明月装作没有察觉。
到清河城外,秦时叫停了马车,把手中包袱塞到她手里。
“这些银钱你拿着,我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不多。”秦时垂着首,黯声道,“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
卓明月不肯收他的包袱,他执意要给,推却了几番后,卓明月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