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我妈和她那个男友的动静才小了下来。
“他们应该是回房间了。”我对谢维说,“你可以走了。”
谢维坐在我旁边,没有动。
“怎么了?”我问他。
他的眼睛漆黑,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就显得更幽深了。
“我只是在想,你好像……离我也没有那么远,反而……”
我心中警铃大作:“你、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又柔软,又弱小……”他注视着我,笑容浅浅,“……感觉还挺好欺负的。”
我瞪大眼睛看他。
总觉得,昨晚之后,他仿佛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如果他头:“你明早来接我哦!”的时候,他明显嗨了。
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唇角的笑容也在逐渐扩大。
“好。”他说,“可以直接去你房间吗?”
我立刻瞪大眼:“不行!”
他笑意更浓了:“那我在楼下等你。”
……
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起床,我破天荒地跑去镜子前,努力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有一点点长长了,但也不过到耳朵下方的位置。
就在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一个男人忽然从拐角挤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认出,是那天和我妈一起打牌,让我觉得还挺眼熟的那个人。
他朝我咧嘴笑:“你妈在下面洗澡,借你房间的卫生间用一下。”
我冷着脸:“不太方便,你还是等我妈洗完吧。”
男人并没有后退,而是朝我又靠近了些:“以后,说不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么见外干……”
我才不听他屁话,直接扯嗓子喊:“妈!管好你自己的男朋友,让他别来骚扰我!”
说着,不管男人震惊的脸,一把将他推开。
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他笑了笑:“你知道,上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大冬天的,被人绑在树上,吊了一夜,那里都差点冻掉。”我鄙夷地看了眼对面人的裤裆处,“就你?也配打我主意?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丑八怪的脸吧!”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才不管身后男人会怎么想,是真的害怕了,还是不甘心,以后借机报复。
如果他真存了后面的心思,我只能为他点蜡哀叹。
我下了楼,谢维果然已经跨在单车上等我了。
看到我,他朝我笑了笑,目光却上移,停留在了二楼的某个角落。
我疑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怎么了吗?”
“没什么。”他收回视线,注意力又转移到我身上,“身体还好吗?”
我点头:“已经好多了,就是还有一点点咳嗽。”
他抬手,覆上我的额。
昨天,我发烧的时候,觉得他手好冰,好舒服,现在,我烧退了,又觉得他手暖烘烘的,一样很舒服。
我觉得我肯定是又病了。
“还不错,再吃两天药应该就差不多了。”他道,顺手抓了下我的短发。
我早上刚刚梳好的头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