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正值黄昏,陈煦在厨房里造饭,他正拿着菜刀剁大骨头,准备做酱骨头。陈煦自从找到女儿,他基本霸占了厨房,换着花样给女儿做好吃的。盈盈不是没有反对过,只是反对无效,兼之陈煦的手艺让她嘴硬不起来,她也就放任自流了。
“相公,你说斗儿她能去哪儿?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盈盈边跟陈煦念叨斗儿边看着他剁大骨头,说剁骨头有些不确切,陈煦手起刀落仿佛在切水豆腐似的。
骨头软成这个样子?盈盈看的奇怪,她也想试试。
“咔!”
菜刀砍在骨头上,盈盈觉得砍在了石头上。骨头跳了起来,盈盈手中的菜刀也脱手了。
“小心!”
陈煦眼疾手快的将菜刀抓在手里,他又道,“这菜刀要真掉你脚上,那就真是落地开花了。” ..
盈盈惊魂甫定,她委屈的道,“这骨头怎么这么硬?”
陈煦无语,他握住刀柄,“还是我来吧。”
正说话间,陈煦突然听到金鼓凄惨的叫声,他脸sè大变……
曦儿、胡杨正在院子里玩耍,抱玉在一旁看着他们。
从石彪破门到土狼蹿出来扑倒金鼓并撕下他手臂上一块肉不过眨眼时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抱玉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血淋淋的场面伴随着金鼓的惨叫声,即便抱玉都吓得面无血sè,何况曦儿、胡杨两个孩子?尤其是曦儿,她小小的身体似乎僵住了,哭都哭不出来,张着嘴呜咽的样子仿佛一只还没满月的小猫。
随着抱玉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土狼凶残的目光盯住了他们,血淋淋的嘴角淌着哈喇子。喉咙里发出不安份的呜呜声。
“找死!”
陈煦愤怒的声音响彻在抱玉的耳畔,声至人至,他仿佛猎豹一般冲出来挡在他们三人跟前,右手依旧握着那把菜刀。
石彪被恶奴簇拥着迈进了陈府的庭院,看看血泊里的金鼓,看看拎着菜刀的陈煦,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菜刀…哈哈,菜刀……”
做奴才的,主人小笑,他们大笑。主人大笑,他们狂笑,狗奴才鄙夷过陈煦拿菜刀当武器后,他毫不客气的命令土狼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男的咬死,女的拉回去暖床,少爷玩过之后赏给他们,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相公……啊……”
盈盈追出来,看到陈煦跟一只半人高的狼狗对峙,她吓得尖叫一声。
“把曦儿他们带屋里去。”
陈煦头也不回的说到。畜生这东西说懂事也不懂事,他一回头,它立即就能扑过来。
“进屋后你也别再出来。”
陈煦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分量,盈盈平时督促陈煦学这学那。俨然一家之主,可这一刻她竟然心甘情愿的服从。
盈盈抱起曦儿、拉起胡杨,她又叫了抱玉一声。
“小……小姐,我……我动不了…了……”
抱玉依旧面无血sè。她哆哆嗦嗦的说道,最后还是胡杨伸手拉了一把……
土狼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盈盈进门的刹那。它跳跃着朝陈煦扑了过来。
“咬他,咬死他!”
石彪看到盈盈后惊为天人,好女人岂能让别人糟蹋?他大声叫嚣着要陈煦死。
“姑爷,小心……”
金鼓捂着臂上的伤口惨然道,这狼狗太凶了,人怎么干得过狗?金鼓话音尚未落地,土狼已到陈煦跟前。
陈煦侧身躲避,由极静到极动,快逾闪电,石彪等人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陈煦手中的菜刀已砍在土狼的脖子上。
土狼的脖子就仿佛熟透了的西瓜,刀锋碰到瓜皮,整个瓜就裂开了。
刀气!
如果不老神仙在此,他一定会惊得合不拢嘴;石彪他们看到的只是狗头冲天而其,颅腔喷出鲜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陈煦看也不看一分为二的土狼,他径直走到金鼓跟前撕下衣襟替他包扎、止血。金鼓仿佛不认识陈煦起似的双眼瞪得溜圆,难道小姐教出来的弟子竟厉害到这种地步?
石彪很愤怒,土狼是他的半条命,杀了他的狗就相当于砍了他的命根子。
“老子剁了你!”石彪可不是善男信女,他要冲过来却被狗奴才拦住,“少爷,杀鸡焉用牛刀?待小的将他擒住再由少爷处置。”
作为石家专门养狗的奴才,他也算爱狗之人,陈煦杀了土狼就等于断了他一半的前程,他焉能不怒?何况还要在主子面前挣表现,他咬着后怖、鼓着腮帮子,握着大砍刀朝陈煦冲了过来。
“小心……”
伴随着金鼓的大叫,陈煦已将身边的菜刀握在了掌心。
刀光起、血光现,狗奴才惨叫一声,握着大砍刀的右臂竟脱离了身体。
“啊……”
狗奴才抱着血如泉涌的臂膀滚在地上,石彪等人无不大惊,看看依旧背对着他们的陈煦,他们竟然没想明白陈煦是如何握刀、如何断臂的,这厮难道也是个高手?
“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好汉也架不住人多,石彪冲身后的恶奴挥挥手,他的菜刀再快,终究是一个人罢了。
“住手!”
盈盈终究放心不下,石家这帮人蛮不讲理,夫君他没有出师,哪里应付的来?盈盈吩咐抱玉照顾曦儿两人,她手持佩刀走了出来。
土狼的脑袋与身体分离;养狗的奴才躺在血泊里呻吟,那条断臂依旧紧紧的握着大砍刀,盈盈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只觉得脸sè煞白,想想陈煦之前剁的大骨头,她发誓即便再香,她也一口不尝。
听到石彪的话,盈盈强忍着恶心跨前两步挡在了陈煦跟前。
“住手!”
与此同时,门外同样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府尹孟大人自从知道陈家的女婿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那位陈大人。他就感觉轻松不下来,每天求爷爷告nǎinǎi的祈盼这位爷千万别惹事儿。
听说石守备家的少爷带着人、带着狗去找陈煦的麻烦,孟大人急得捶胸顿足,不管这事儿怨谁,他都惹不起;他惹不起更躲不起,一旦处置不善,乌纱帽就岌岌可危啊。
孟大人甚至顾不上备车,召集当值的官差,挥鞭打马,朝着长干里陈府的小院疾驰而来。孟大人手下的官差无不面面相觑。有人想大人今天何以如此沉不住气,更有人想谁说文官骑术不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