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敛苦笑：“不是我不信你的决心。是我心脉受损又劳累过度，当年没有好生将养回来，坏了身子的本源。这些年来，病根深重，实不知哪天就会不在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无所依仗，还不如找个下家。我这样想很久了。”</p>
鹿鸣涧一下扑到了章敛腿上，圆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他，抿着嘴不说话，就抓紧了他的前衽，充满了依赖和乞求。像她刚来他身边时一样。</p>
那时候她又瘦又小，巴掌脸上只觉得眼睛大得过分。她趴着，章敛扯过棉披风一角覆住她，她就跟盖了被子一样，睡得可香了。现如今，她比两三年前长高了许多，这动作可不像彼时那么合适了。</p>
当初她是怕师父反悔了，不要她了。现在她是怕师父先走一步，而留下她。</p>
“可我又下不定决心，不舍得真把你送走……”章敛的手覆上徒弟的脑袋，慈爱地抚摸着，“这么好的小徒弟，是为师太自私了。”</p>
鹿鸣涧捉住了师父的手，认真道：“师父，遇见我是你应得的。我不走。”</p>
司易廷对雪姨咬耳朵道：“听听，听听！这丫头应该是我徒弟才对，什么话到了她嘴里，永远听着不像好的。”</p>
雪姨冷笑：“你还挺有自知之明。”</p>
司易廷得意道：“我故意的。”</p>
云开雨霁般，章敛感觉心胸中一直存在的块垒好似化去了一块。</p>
他回握住了徒弟的手：“那就这么说定了。只是一点，师父我没有修为了，无法给你传功，你修行起来会分外困难缓慢。而且，有经脉逆行、走火入魔之类事故时，我也无法帮你导气舒脉，全都只能靠你自己，艰辛痛苦，只怕都会倍于旁人。你可会退缩？”</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