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祎曼开口时犹豫了几秒,在思考如何措辞。
一旁陪同的沈述见状,先着急起来,忙出声追问:“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出什么事儿了?得绝症啦?”
姜祎曼白了沈述一眼,没好气儿的吼他一句:“我在跟病人说话,不相干的人把嘴闭上!”
沈述:“……”
姜祎曼转了转手中的圆珠笔,对待陈敬洲是截然不同的态度,说话语气也温和了不少:“陈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陈敬洲坐姿闲适地靠着椅背,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腿上。
由始至终,他话少而平静,状态稳定到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激起他情绪涟漪。
但有的时候,过于正常那就是不正常。
姜祎曼微笑的望着他。
陈敬洲平静如水,回她:“请说。”
姜祎曼盯着他的眼睛:“近期有过不正常的破坏欲或摧毁欲吗?尤其是面对着爱人的时候,有过想要动手伤害她的念头吗?”
沈述闻言,立刻偏过头去看男人,神情满是惊愕。
陈敬洲却淡然如初,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有。”
姜祎曼笑了笑,仍然如沐春风:“陈先生,我是你的心理医生,请不要对我撒谎。再问你一次,真的没有么?”
陈敬洲不逃避她的目光,极短暂的沉默后,声音温润道:“没有。”
姜祎曼挑挑眉,意味深长的“哦”一声,打消了再继续追问的念头,重新在处方单上添加了一味药。
陈敬洲一个人去开药。
沈述没跟着一起,瞧出了姜祎曼的欲言又止,猜到他大概不止焦虑这一症状,担忧的询问:“他怎么了?除了焦虑症,还有其他的病症?”
“可能还有偏执症吧。”
“可能?”
姜祎曼把方才单独抽出的那两张检查单递给了沈述。
他看不懂。
她说:“这两张量表是测偏执的,他的回答前后矛盾,大概率是撒谎了。”
姜祎曼从医的经验丰富,再结合其他各项检查,她的“可能”其实就是“确定”。
“偏执可比焦虑严重多了,会应激、会有攻击性,发展到更严重的地步,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姜祎曼说:“根据我从医的经验,他现在应该只是初期。我给他开了药,搭配着治焦虑的先吃一段时间。之后会和主任商量下,尽快调整好陈先生的治疗方案,下个月来复查的时候,看情况再做决定。”
沈述看过了这份检查单,又随便翻了翻其他的,字都认识,就是连在一起,没一句能看懂的。不禁“啧啧”两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检查单挡着他的脸,他悄悄地抬眼去瞄坐在对面的女人。
姜祎曼正低着头在本子上写东西,样子十分认真,根本没察觉到他在看她。
沈述瞧她好像比之前胖了点,小脸圆润了,好看。
往下瞄……衣服把她的好身材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琢磨着,她稍微胖一点,摸起来手感应该是大不一样了……
男人想着想着,那什么虫上脑,放下了手里的检查单,好兄弟的病情也一瞬间抛诸脑后,起身绕过桌子,悄无声息地走到女人身边。
胳膊一抬,搭上她一侧肩膀,怀抱几乎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低头在她颈边嗅了嗅,香味实在惑人。
他忍不住贴着她的耳朵,挤出点气泡音,撩拨道:“我感觉我这心理状态也不好,好像也有点病。”
“嗯?”姜祎曼甚至没抬头,只问:“你怎么了?”
她好像默许了他当下的暧昧行径。
沈述笑了笑,桃花眼微弯:“一看见你就想睡你。”
他油腻的说:“宝宝,你说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姜祎曼终于记录好陈敬洲的病症。
放下圆珠笔,直起身子反手掐住他的腕骨,狠狠地一掰——
“!”沈述顿时痛得大叫:“你妈……”
姜祎曼不紧不慢的说:“我这房间里有无死角监控,你性骚扰的证据已经录下来了,待会儿我去调监控,然后咱们公安局见。”
沈述:“……”
……
今日来医院,是沈述开车的。
回去时不知怎么了,他背着手在身后,说“开车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