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抿了抿唇,不带情绪的回答:“看见了。”
陈清野:“那你不打个招呼?”
许迎:“……”
陈清野打量的目光从许迎的头发丝儿开始,由上至下地逡巡过她身体每一个部位。
这件显身材的针织裙,将她勾勒的仿若尤物,饱·满·丰韵。
骨子里的气质,却又矛盾的清高疏冷。
那如冰山一般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大大勾起了男人心中旺盛的征服欲。
陈清野又想起了青春年少时,那些个如梦似幻,又难以启齿的夜晚。他于脑海中,已剥光了许迎无数次……
陈清野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将手中未吸完的烟,直接丢进了那绿植里。缠在掌心的黑檀木串珠紧贴着他的肌肤,触感异样的升温、烧灼。
他长腿一迈,就站在了她面前,嘴角微扬,笑吟吟的说:“今天打扮的挺漂亮。”
顿了顿,又轻佻道:“腰真细。”
许迎脸色微变,没有搭腔,也不想再闹出事端,试图绕过他离开。
陈清野却先她一步,胳膊一抬,作对似的拦着她的路。
“让你走了吗?”他语气沉了沉,有几分不悦。
然后,一下下地拨着手中串珠。
黑檀木不似翡翠,动静显得沉闷,却又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陈清野笑意恶劣:“跟老相好旧情复燃的感觉怎么样?爽么?”
许迎没给他好脸色,冷声道:“让开!”
“别给脸不要脸。”男人瞬间恼了:“那天晚上要不是碰上了我,你早让那糟老头子带走糟蹋了…还没谢谢我呢。”
陈清野一向的阴晴不定,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比起梁烟直来直去的使绊子,许迎心中对男人有着日积月累、深深的恐惧感。
不想与他过多的纠缠,哪怕多说一个字,都会背脊发凉。
沉默了数秒之后,只好妥协,干巴巴的回了他:“谢谢。”
见她敷衍的样子,陈清野笑了一下:“我不跟你计较。”
“不过说真的,早知道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儿,我就守着你一夜了,死都不离开那个房间。”说话间,他低头凑近她一步,言语里皆是玩味:“有句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再怎么着,也不能便宜了外人。”
说着,缠着串珠的那只手,便举止轻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许迎心下一凛,立刻挥开他的手!
这时,几步之外恰好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小迎。”
听到身后来人开口的那个瞬间,陈清野当即同许迎拉开了距离。
看她踩着双小高跟,“哒哒哒”的跑去了男人身侧,双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了男人的胳膊。
陈敬洲眯了下眼眸,寒意凛凛,平静而富有震慑力的警告:“管好你自己的手,再有下次,我给你剁了。”
陈清野:“……”
……
陈敬洲牵着许迎的手上楼,说是老爷子这会儿要见她。
想来要问视频的事。
许迎瞬间忐忑起来,手心也紧张的出了汗,潮湿的贴着他。
陈敬洲的脚步一顿,侧过身体,与她面对着面站在楼梯上。
他一只手紧握她,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为她挽起了耳畔头发,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传递着十足的冷静,淡淡的说:
“别担心。”
“有我在。”
许迎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流窜于身体里那股强烈的不安全感,迫使着她向男人贴近、依赖男人,然后寻求安定的慰藉。
这陈家上上下下,数不清的人,可她能信赖的,也就只有她的丈夫。
楼上书房。
男人们刚刚聊完公事,还没有散场。
许迎跟着陈敬洲一进房间,就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纷纷投向了他们。
有幸灾乐祸的、有看热闹的……总之,没几个人是怀着好意的。
陈文渊坐在轮椅里,位置靠窗。管家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轮椅两边。
两道身影,遮住了窗外的大片阳光,无形之间令书房环境显得分外压抑。
陈清野跟在他们身后也进了房间,喊了陈文渊一声:“爷爷。”
陈文渊点点头,浅抿一口茶。茶杯搁回到旁边台几上,开口问道:“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儿?”
许迎觉得,自己与身边丈夫,此刻像极了正被三堂会审的犯人。
同陈敬洲做了几年夫妻,这是她第一次成为家宴上的焦点。被多双眼睛注目着的感觉,似如芒在背。
她垂着头思索了几秒,正要张口回答时,身边的人已先她一步出声:“视频是假的,那晚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