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人话音一落,谢复仲差点没崩住,缓了好几口气,才把气喘匀称了:“去把姜成给朕叫来,去把刑部尚书,大理寺,都给朕叫过来,立刻马上快去!”
“是!”派出去的人连忙应声,快速的退了下去,去找人,去叫人。
谢复仲气急败坏,摔杯子,踹桌子。
富公公在一旁都不敢吱声,也不敢讲话,易老爷子太过分了,皇上好不容易找个人赚点银子,他竟然让人放火烧了。
还有那宫外的小调,还有那瞎子算命的话,这些的这些,都是在皇上头上拉屎撒尿,都是要反了皇上啊!
姜成皇宫里离开上了马车,就极速的往粗盐提纯工坊跑,跑过去的时候熊熊烈火已经烧了大半儿了。
所有的救火,所有的洒水,都无济于事,都杯水车薪,但是他身为工坊的负责人,该做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比如说救火,比如说看有没有人员伤亡,比如说多往身上和脸上弄点灰,黑灰,黑泥巴,再冲进火场意思意思,就造成了他衣服被烧,头发被火燎,差点死在里面的假象。
等谢复仲派人过来找他,他直接穿了一身被烧的衣裳,顶着被火燎的头发进了宫,见到他,直接跪下,大喊道:“皇上,草民该死,草民该死,没有保住工坊,请皇上赐罪。”
谢复仲御书房被他扔下来的狼藉,早已被人收拾掉,现在干干净净,光净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火是人为,还是工房里的人不小心!”
姜成抬起头道:“是人为,皇上,绝对是人为,草民闻到了火油燃起来的味道,工房里的一切,是草民亲手所买,亲自所查,只有蜡烛,木材,没有火油。”
“可是草民从皇宫回到工房,烧起来的工坊,带着火油味,因为火油,火势才会烧的那么旺,救都救不下来。”
“还有就是草民去救火,被穿着华丽的公子哥拦下,公子哥说什么,烧就烧了,重新盖就是了,反正地是他家的。”
“所以草民恳请皇上,下令调查,无论对方是谁,他敢纵火,就是草菅人命,就是以下犯上要造反。”
亲耳听见,与自己所查,并无多大区别,谢复仲强压怒火涛涛:“朕知道了,你先起来。粗盐提纯工坊这个地你寻人继续盖,正在赏你其他的地方,也接着搞。”
“至于是不是有人放火,有人想以下犯上造反,朕会派人查清楚的,这两块玉,你拿出去,换些银子,接着干。”
谢复仲是真没有银子了,拿了自己两块玉佩,让姜成拿出去卖,重新盖工坊,招人,好好赚银子。
“不用,草民还有些银子。”姜成拒绝了谢复仲:“草民先把银子垫上,等赚了银子,草民再把银子拿回来就是了。”
谢复仲把玉佩一收:“也好,好好去干吧。”
姜成应了一声是,后退离开御书房,还没走几步,就被富公公喊住:“姜老板,稍等片刻。”
姜成停下了脚步,满身狼藉,脸上带黑灰,转过身来,拱手对富公公道:“公公。”
富公公来到他面前,往姜成手中塞了两块玉佩:“姜老板,皇上给的,你就拿着,好好替皇上卖命,替皇上赚钱,皇上也高兴。”
姜成放着两块水头极好,颜色极好的玉佩,“富公公,这……”
“拿着吧,拿着吧!”富公公小声的说道:“皇上现在心情不好,给你东西你就拿着,别惹皇上不痛快。”
“最近没事儿,除非皇上召见,不然你也别来宫里,知道了吧?”
姜成小小声连连说:“是是是,多谢富公公提醒,我暂时不进宫,忙外面的事儿,外面的事儿忙以段落,工坊重新盖起来,我再来觐见皇上。”
富公公点了点头:“去吧。”
姜成再一次向富公公道了谢,手握着两块玉佩,转身离开,就算没有富公公的提醒,他最近也不会轻易来皇宫,毕竟谢复仲要开始找他外祖父家麻烦,他这种挑事的小人物,还是离得远远的,免得惹一身骚。
他表情沉重,内心翻腾,高兴,低着头,走出了皇宫,至于皇宫里的谢复仲刑部尚书,大理寺两大官员都来了,他们被勒令出去查,一是查易家为何失火,二是查粗盐提纯工坊为何失火。
谢复仲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若是查不出来,为他们是问。
刑部尚书,大理寺两大官员,战战兢兢领命而去,调遣人马,去行宫,找易家查看。
易家出龙,瞎眼算命,易家长孙怀了孩子这些事情通过两天的查看,疑似的事情变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儿。
至于易家为什么失火还没有查出来,但是工坊的确用了火油,因为用了火油,所以无论如何扑火,火都扑不灭,导致了不但工坊被烧,工坊旁边也被烧了几个宅子,造成了两条人命的死亡。
失火当天,失火那时,易家长孙带了不止一个仆人,修房子工匠去工坊徘徊,拿着麻绳,量尺寸。
谢复仲看到这些呈上来的东西,怒火滔滔,火气冲天,刚要让人行宫易家人软禁,就有人过来禀报道:“皇上,卢太傅来京,被太后的人先接了!”
谢复仲眉头一拧:“什么叫卢太傅进京,被太后的人先接了,朕不是让你们去接他的吗?”
“太后的人率先我们一步接了他!”来人禀道:“我们在距离京城五十里外等,太后的人去了京城一百里外去接。”
“我们在五十里外看见,没敢打草惊蛇,暗中跟随他们,不曾料想,太后的人直接把卢太傅往行宫里引。”
“卢太傅下了马车,一看是行宫,转身上了马车,让他的随从去通知了他的孙女顾夫人卢令仪,自己坐着马车回到了他京中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