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武赛儿到底是女子,就算她穿男装,就算她行为像男子,她的心也是女子,比男子更加细腻温柔。
尤其颜黛现在这个样子,哪怕知道她接近他们,跟他们做生意,是带着算计的。
面对现在的她,她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伸手拢了一下颜黛身上的披风,柔声道:“颜黛小姐,救你,我们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是啊!”姜成叹出一口热气:“做人不如意十有八九,不是每个人都圆满的,我们这次救你,你不用记挂在心里。”
“换成是别人,我们也会救,我们虽然不知道是谁伤你的,但是,你要保重你自己,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颜黛嘴角轻扯,扯出一抹苍白凄楚的笑:“谢谢两位哥哥安慰,我不会想不开的,我会努力的活着,两位哥哥请回吧,我看着两位哥哥上马车,我在回家!”
正月十六的凌晨,虽然天还没有亮。但是寒冷刺骨,姜成本来想着目送颜黛进去,可没想到颜黛要看着他们先走。
为了让她不在寒风中多呆,姜成把手中的药给了她:“这是大夫开的药,一日三顿,三碗水煮成一碗水,还有,大夫说,你身体不能再受寒,不能在受创。”
“你注意保暖,你从我这里买的糖,等你身体好了,再过来拿,你哥哥或者其他人来拿,我都不给的。”
颜黛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接过药:“我记下了,谢谢姜大哥!”
武赛儿叹了一气:“那我们走了!”
颜黛头颅微微一低,算是颔首。
姜成和武赛儿跳上马车,挥起马鞭,抽在马臀上,马儿吃痛,抬起了马蹄儿,马车在颜黛目光注视之下消失在零星的万家灯火之中。
颜黛一手拎着药,一手抱着罐子,来到门前,敲起了门。
快到早晨,开门人熟睡。
颜黛敲了好大一会儿,看门人才不耐烦的把门打开,见到是她,连忙故作点头哈腰:“大小姐,大小姐您不在府上,这天寒地冻的,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颜黛冷冷的看了一眼开门的,什么话都没说,抬脚迈了进去,向院子里走去。
看门的人边关门边嘴里嘀咕:“娇横着什么,一个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的披着一个男人的披风,一看就知道不正经,还是千金大小姐,大什么小姐哦!”
颜黛并没有走远,看门人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落入到她的耳中,她紧了紧手,欠了欠嘴角,眼中阴狠一片。
“大表哥,你说颜黛到底是不是她哥哥打的?”武赛儿架着马车忍不住的问姜成:“如果是她哥哥颜瑞端打的,那她回去不就死路一条了吗?”
姜成拢了一下衣领,“不会的,打归打骂归骂,颜瑞端怕是也没想到自己会打这么狠,你不说,我不说,大夫不说,颜黛不说,颜瑞端永远不知道。”
武赛儿好奇问道:“大表哥,你说要真的是颜瑞端打的,颜黛说她好好活着,会不会就这样算了?”
“不会!”姜成斩钉截铁地说道:“颜黛人虽然稚嫩,小巧,但是她的眼神不一般!”
武赛儿惊讶:“她的眼神不一般吗?”
姜成点头:“绝对不一般,等着看吧,伤害她的人,她绝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啊,做好自己的事情,慢慢看戏,就行了,别打听那么多,来来来,我送你回去!”
武赛儿忙不迭的摆手:“别别别,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我到你店里凑合一下,明儿大早,还要去酒楼呢!”
姜成挑了挑眉:“大表弟啊,你可真放心我,孤男寡女跟我回家,就不怕我做点啥事儿?”
武赛儿翻了个白眼:“大表哥,在边关经常操练的士兵,我一个可以打十个,就你这样的,我能打二十个不带喘气的,我怕你做什么?”
姜成:“……”
好吧好吧,他这个便宜大表妹给足了他面子,没直接说他不行,所以放心跟他一起回糖铺子。
温暖的被褥,暖不了寒冷的躯体。
颜黛躺在被窝里,身体疼,精神疲倦,但是她睡不着。
她望着床顶,睡不着。
一直到天亮,她的好哥哥颜瑞端当真不要个脸来问她要银子,要二千八百两银子付昨天的吃饭钱。
颜黛坐在床上随手一指。
颜瑞端头戴冠玉,腰间挂玉,瞧着人模狗样,顺着颜黛的手指的方向,找到一个盒子,盒子里有十几张银票。
颜瑞端看着银票露出贪婪之色,随手拿了五张,往怀里一踹,轻飘飘的风凉道:“你说你,非得让我把你打一顿,你才这么乖,早这么乖,你依旧是我的好妹妹,我不会舍得碰你一下。”
颜黛直勾勾的望着他:“哥哥教训的是,都是我不懂事,惹哥哥生气,哥哥放心,以后不会了!”
颜瑞端听后,扬起笑容,来到床边儿,一把握住颜黛的手,虚心假意道:“黛儿,哥哥昨天下手有点重,你不要怪哥哥,哥哥都是为了你好,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
“我们兄妹二人以前合作,吃了别人不少生意,弄了别人不少家当,但是这银子啊,是不经花的。”
“这两天你好好休养,勾不住姜成,武赛没关系,咱们可以勾那个汪全德,他跟姜成称兄道弟,是姜成的合伙者,他肯定也知道糖方子。”
“哥哥思来想去,姜成他们能和武家交好,顾家交好,远房亲戚是一回事儿,主要是还是用各种方子和银子孝敬他们,才让他们对的他另眼相看,跟九王爷杠也要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