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手别抖啊,我害怕!”
“我手没抖,你害怕什么?”
“阿爹凶,我怕阿爹打我……”
“不准叫他阿爹,他不是我们的阿爹,他打我们,就是一个坏蛋,你过来按住他,我要给他一个教训!”
“啊,还要按住阿爹的手脚,我不干,我不干,我不敢碰他,等会把他碰醒了,他会用裤腰带把我吊起来,用小柳条抽我,打死我的!”
姜成耳边传来孩童的争吵,害怕,想置他死地的声音,遥远又不真切,他努力的睁开眼就见一个穿的破烂,满脸脏污,扎着冲天小辫儿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把生锈的砍刀,正扭头和他身后脏兮兮的小女孩说话。
姜成望着这一男一女两个争吵的小孩,心中纳闷的想着,他这个几十岁的老光棍哪里来的儿女?
姜成刚想起身,脑袋如针扎般疼痛起来,不属于他的记忆争先恐后前赴后继涌入他的脑子。
他姜成,没儿,没女,没老婆,奋斗几十年身家上万亿,刚准备躺平摆烂享受生活却得了骨癌,躺在医院,被一些不认识认识说不上名的亲戚强制性的带离医院,关进老家山沟让他签财产转让。
他不愿意,那些没良心的亲戚就把他赶进猪圈里,让他跟猪睡,跟猪吃,羞辱他,他每日还要承受骨癌带来的疼。
后来,那些没良心的亲戚们知道他早签下了捐献全部家当给国家的协议,就不再给他吃,不给他喝,也不给老母猪吃喝,骨癌晚期的疼痛,让他寸步难行,无法逃脱,最后他被饥饿的老母猪活活啃食了。
他死了,又重生了。
重生到一个和他同名同姓也叫姜成的二十三岁穷酸书生身上。
穷酸书生生活在动荡不安的大洲朝,家住偏远靠海的小渔村里,家中兄弟五个。
穷酸书生是家中最大的,打从出生开始就被自己的老母亲惯得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去书堂读了两年的书,自以为见识了一番,使劲的吸家中的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考不上秀才,娶不起婆娘,见色起义祸祸了一个带着三个孩子逃荒过来的漂亮寡妇。wap.biqμgètν.net
强娶了漂亮寡妇之后,过上了打老婆,打孩子,不赚钱,喝酒,吃软饭不思进取的日子。
正所谓,人坏自有天收,穷酸书生每天美滋滋的又吃又喝,把自己吃死了。
姜成重生过来直接喜当爹拥有一个老婆和三个崽了……
“啊,大哥,阿爹醒了,阿爹醒了。”脏兮兮的小女孩姜蕊惊呼恐惧的叫起来,身体瑟缩条件反射害怕的姜大河身后躲。
姜大河吓得浑身一哆嗦,手拿着生锈的钝刀,直接抵在了姜成脖子上,想给他来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省得这个泼皮流氓什么都不干,就知道要文钱喝酒打骂人。
姜成猛地起身,七八岁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直接把刀夺了下来,反手一捞姜大河,把他扯到自己的腿上,破烂的裤子一扒,扬起巴掌落在了姜大河屁股上:“小小年纪不学好,谁教你拿刀指人的?”
巴掌又大又响又重,打的姜大河哆嗦地像个小狼崽凶狠,“姜成,有种你今天打死我,不然明天我就拿刀捅死你。”
“还敢顶嘴!”姜成以前没有孩子,没老婆,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但是俗话说得好,棒棍之下出孝子,不打不教不成才,以暴制暴,不服打服,才是王道。
姜大河使劲挣扎,像生了反骨似的,越打越犟,越打越凶:“姜成,你这个畜生,你除了在窝里横,打女人和孩子,你在外面连屁都不敢放……”
“阿爹别打了。”姜蕊满目恐惧,扑了过来,抱住了姜成胳膊,身体发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求:“阿爹你别打大哥了,你要打打我,小蕊不怕疼,小蕊不怕疼。”
姜大河着急的对姜蕊叫道,“小蕊你快走,你快走,离这个畜生远点,离他远点。”
姜蕊瘦瘦小小,小脸还没有巴掌大,一双黑漆漆的大眼聚满了泪水恐惧,她害怕,不敢走,害怕阿爹打她,又害怕阿爹打死大哥。
姜成打人的动作一停,把压在他腿上的姜大河往旁边一丢,伸手要去摸姜蕊的头。
手还没摸到姜蕊的头上,姜蕊吓地连忙松开了手,抱住头,身子只往后缩。
姜成手停在了半空。
姜蕊见阿爹不动了,脸色铁青,往后缩的身子条件反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把头伸向姜成手下:“阿爹,小蕊知道错了,不躲了,不躲了,你打,你打……”
姜成停在半空的手一转,落在了姜蕊的胳膊上。
姜蕊浑身痛得一哆嗦,眼泪唰唰的跟不要钱似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