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下午把剩下两栋问完,就回来做。你把东西收拾下,能寄过去的,我们出发的前就去寄了。”许晴雅把菜拎过去,又看了眼那一大堆东西。
她们这次相当于是搬家了。
全靠自己背上火车带过去,肯定是不现实的。
“好,那这些棉花是做棉衣,还是棉被啊?”周书瑜问。
她是真不知道,这年头的东北是个什么样。
“先做棉被吧,冬天猫冬的时间多,最冷的时候主要还是在炕上。唉,这些棉花实在是不太够,你弟上次那一身和被子都薄得很,你爸也没买到军大衣。我们这次要想办法多买点。
实在不行我们过两天去周边乡下问问,老乡们自己做棉衣,应该会种点棉花。”许晴雅说完,提着菜就往外走。
周书瑜把东西归了下类。
票和钱都肯定是要随身带着的,衣服之类的只用带一身换洗的,其他都用寄的就可以。
热水瓶、水壶、饭盒得带着在火车上用。
现在只有普快,从沪市到东北要坐三天两夜的火车。
布、衣服、鞋子,还有卫生纸和卫生巾都不够。
中午吃完饭,周书瑜又趁她妈去卖工作的时候,去了趟黑市。
不过她这次没再伪装。
只要不卖东西,买得再多,也不怕被人盯上。
这次她还在三个人手上,买到了二十斤棉花。
土布也买了好几匹。
丑是丑了点,但不仅便宜,而且到了乡下也不至于那么扎眼。
看到她买这么多东西,立刻有人凑上来神秘兮兮地道:“买米黄吗?”
“什么米黄?”周书瑜被他吓了跳。
那人听到她这么问,也有些错愕地瞪大了眼。
“狂不狂,看米黄的米黄啊!”
呃……好像很牛逼的样子啊。
周书瑜虽然还是不明白,但为了不露馅,还是装出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看看。”她道。
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看一眼不就都清楚了。
那男人赶忙拉开篮子上盖着的布,让周书瑜看了眼。
国防绿的颜色,让她瞬间恍然。
原来是军装啊。
这年头的人最潮的,确实是穿身国防绿。
哪怕不是在队里,结婚的时候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弄这么身。
现在这可是最宝贵、最纯洁、最可信的象征。
“买吗?”男人问。
“怎么卖?”周书瑜想到她弟下乡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这个。
可到底这东西不太好弄,最后他只能在片军绿中,带着遗憾上了火车。
“我有一套,配了军帽和解放鞋,二十五。”男人立刻报了个价。
现在一套夏天的衣服,差不多要六块,
这人卖的还是春秋的,解放鞋得要四块一双,加上个军帽。
顶多也就二十块。
“太贵了,十八我就买。”
周书瑜对这东西不在意,但她想买一套给那,还没见面的弟弟当礼物。
“之前就有人开了二十,你开十八是肯定不成的。要不这样吧,二十三,我一套都卖给你。”男人道。
“二十二。”周书瑜抠抠搜搜的道。
这年头的东西虽然便宜,但架不住她买得多啊。
现在别说多花一块,就是多花一毛她都觉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