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纸包以后，许欢眼睛更是瞬间就亮了：“你借到米啦！太好了，小妹可以喝粥了！”</p>
“嗯，我去看看妈。”许望山没把纸包直接给她，而是先进去给他妈看一眼。</p>
角落里堆了一些树枝和枯叶，不多，这就是许欢捡回来的。</p>
年纪小，只能捡这么些了。</p>
他弟许望树在做学徒工，为了给家里省点口粮，每个月才回来两天，所以现在不在家。</p>
许望山想着这些事，弯腰进了里间：“妈，我回来了。”</p>
“咳咳……望山回来啦……”许妈半坐在床上，就着窗外的光线正在缝衣服。</p>
“妈，我们有米啦……”许望山把纸包打开给她看，用欣喜的声音：“还挺多的，小姨夫给的，让我过两天给他砍柴去！”</p>
听说是小姨夫给的，许妈就知道他在别家全都碰了壁。</p>
面色一黯，她叹了口气：“她家……也不容易……”</p>
看看身边瘦巴巴的小女儿，到底是没忍心让还回去：“去煮点粥……咳咳，给小妹喝吧……这些，够吃四……五天了……”</p>
许望山应着，出来没听她的话，直接煮了一半。</p>
“啊，哥……”许欢愣住了，有些害怕地看着他。</p>
淡淡看了她一眼，许望山把她拉下来坐着：“妈也要吃，她不吃起不来身。”</p>
他妈这身子就是亏虚的，越拖越糟糕。</p>
许欢也是，也得吃。</p>
一家子，不吃饭硬扛，最后都是熬坏的。</p>
以前是没办法，没个进项，山里也不敢进深了。</p>
现在，他后边有一袋子米呢！</p>
明天他就打猎去，他就不信了，他有枪在手，还能饿着自家几个不成？</p>
虽然他妈百般推脱，最终还是没拗得过许望山。</p>
多喂了两口给小妹以后，又要给许欢喝，许欢知道自己有，坚决拒绝了，许妈才含着泪喝了这小碗粥。</p>
许望山出来，自己啃了个红薯，把粥给了许欢喝。</p>
“哥，你喝吧！”许欢瞥了眼粥碗，舔了舔嘴唇：“我不饿，我就爱吃红薯！”</p>
她说着，就要来抢红薯。</p>
其实真的是一碗清水粥了，稍微浓稠些的都捞了给妈和小妹。</p>
许望山心里酸软，强硬地塞她手里：“喝。”</p>
长兄为父，他怎么舍得。</p>
眼睛微微红了，许欢乖巧地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p>
一小碗的粥，她喝了许久，才舍得舔干净碗：“真好喝！”</p>
和红薯完全不一样，香香的呢！</p>
真好喝！</p>
许望山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一碗粥而已：“以后还会有的。”</p>
“嗯嗯！哥，你真好！”许欢已经饿一天了，吃饱后说话都清亮了些：“我明天还去捡柴！”</p>
晚上躺到床上，许望山看着窗外硕大的月亮。</p>
身下是硬板铺着稻草的床，一块床单缝缝补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