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魏莹还没来得及佯装愤怒骂女儿一顿,盛宇圳已经气势汹汹一瞪眼,怒发冲冠道:“盛明熹!谁教你这样和姐姐说话的?!”
盛明熹从小到大还没有被盛宇圳这样连名带姓教训过,偏偏向来宠她的盛明淮也板着脸,眼神严厉。
她登时一瘪嘴,委屈得两眼含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魏莹被盛宇圳的话吓得够呛,脸色比盛明熹还白。
“小熹就是太率直了。”她强撑镇定找补一句,紧接着也责怪地睇向女儿,“不过你也快毕业进社会了,说话得过过脑子呀。就算你还没适应,但是云儿和我们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赔来赔去的。”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转头朝宋晗玉笑了笑,“云儿,你别怪妹妹啊,她也是有口无心……”
余光瞥见宋晗玉身旁的男人,魏莹这番话差点没说下去。
席璟琛微侧着脸,半边面容被阴影覆盖,晦暗冷清,眼神中更是掩不住的锋锐。
仅仅是这安安静静地注视,便仿佛凌迟在她身上。
宋晗玉对身边的暗流涌动毫无察觉,盯着那只玉壶春瓶,心不在焉摇摇头。
“没事。”
……
暮色四合,盛家老宅便已灯火辉煌。
平时盛明淮和盛宇圳总忙得不可开交,今天难得一整天都留在家里。
用完晚餐,盛明淮去开导盛明熹的情绪,魏莹也不放心跟了过去。
剩下三人坐在露台上,盛宇圳几番欲言又止,明显得宋晗玉想忽视都难。
“爸,怎么了?”
宋晗玉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改口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只是温软的音色略微发哑,有一种莫名的冷调,很好听。
盛宇圳只感觉这世上都没有比这声“爸”更动听的词汇。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有问必答道:“你们现在赶回熙城太晚了,不安全,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吧。云儿你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可以直接用。至于席总,介意在客房歇一晚吗?”
今天下午,盛明淮和盛宇圳都会隔三岔五提一句让宋晗玉回盛家住。
当时她心思杂乱,还有诸多顾忌,并没有当场答复。
可盛宇圳话说到这个地步,堂堂一个一家之主如此放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