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安猝不及防一愣。
远处偶尔有人经过,这一隅空间却仿佛静止了。
但仅仅是刹那,喻以安就恢复如常,指腹在创可贴边缘轻轻摩挲,满目愧疚,“君玲今天把你扔给时家的人,让你伤心了吧,对不起。”
宋晗玉半垂的睫毛轻轻一颤,抽回手。
“云儿。”喻以安却反手握住宋晗玉的手背,一双碧绿的眼眸直勾勾地锁定她,眼神极尽温情。
“赫兹集团近期的计划中并没有和时家合作这一项。今天的事是君玲自作主张,我知情后立刻就去找时允辰说清楚了。只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你知道这几个小时我有多担心吗?”
说话间,他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拂开一丝横在宋晗玉脸颊上的黑发。
宋晗玉本能地偏头躲开,被喻以安抓住的手也挣了挣,没挣开。
她妥协卸力,只是不看他,缓慢陈述一个事实,“君玲只听你的话。”
喻以安主动松手退开,在她视线方向坐下,五指深深插入头发之中,“是啊,君玲平时很听话。这次也不知道她和时允辰谈了什么,居然这么鬼迷心窍。”
宋晗玉看着他被光影勾勒的侧脸,专注得仿佛想看破这层皮囊下的灵魂。ŴŴŴ.biQuPai.coM
“我已经惩罚过君玲了。”喻以安深深呼吸,又叹气,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略显黯淡,“云儿,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
落地窗外夜色浓重,室内通明的灯火映照出宋晗玉面上的犹疑。
“我只是……”
她欲言又止,喻以安大大方方一笑,仰靠着沙发,语气怅然,“没关系,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理解。你当初被人卖进拍卖行,最忌惮的就是这个。”
“你是一个人啊,别人却把你当作货物交易,你怎么受得了?我不能抹消君玲犯的错,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们,我不会拦你。”
话虽如此,但他的声音还是一点点低下去,有种莫名的委屈。
喻以安低垂着脑袋,睫毛半掩眼睛,碧绿的瞳色都在一弧阴影下暗沉。
他被商务着装削弱的孩子气顿时强盛,委屈巴巴得让人无法狠下心肠。
宋晗玉抿了抿唇,余光瞥见他皮鞋上明显的灰渍,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我没有不相信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