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怒问道:“黄公衡,我为张鲁侵犯巴西,风尘赴赴,前往许都,正是为主公分忧。你不同意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侮我人格?试问张鲁、曹cāo两家来攻益州,你难道还有其他妙法不成?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骂我矮子?”
黄权此刻略微一怔,随即又狂怒起来,对刘璋说道:“主公,请斩张松。这人不安好心,想引狼入室,将益州卖给刘备。”
张松脸上做忿怒状,心中却一点不慌。昨晚在法正书房,自己与法正、孟达三人,早就料到黄权等人会有此责难。只是三人算到刘璋耳软,益州又无人能抵挡张鲁、曹cāo,心中已有应对的他,哪里又会将黄权放在眼中?
果然刘璋喝住黄权,问道:“公衡,你与永年,同是为我分忧。难道永年去了许都,就不能将求援的目光放在荆州?政见策略虽然不同,但也不必这样侮骂永年。”
黄权也省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方式太难以让人接受。张松去许都之时,自己当时也在府衙不曾阻止。正如刘璋所言,张松可以去许都,为什么法正去趟荆州,就象天要塌下来一般?只是张松去趟许都,就化了五十天的时间,而且一回来,就说什么要连接刘备的鬼话,这其中,张松肯定有猫腻。说不定,张松这狗贼已经去了荆州,那他的这番献策,肯定是要将益州卖给刘备了。
想到张松的用心险恶,黄权恨地牙根痒痒。只是张松素来狡猾,主公又耳软儒腐,自己只能静下心来,慢慢与张松周旋了。想到此,黄权向张松一揖,赔礼道:“永年莫怪,是我太冲动了,兄弟这就向你赔不是了。”
冲动的黄权这次前倨后恭,倒让张松始料不及,心中暗自jǐng惕的张松,面上不露声sè,还了一礼,道:“公衡,同是为主公出力分忧,你我不必见外。”说道‘同为主公出力分忧’,张松提高声调,故意将语速略微慢了下来。
刘璋脸上忧sè不断,叹了口气道:“公衡,你有何法子,能抵挡张鲁、曹cāo两路大军?”
黄权道:“主公,益州险阻,张鲁、曹cāo也不足惧。只要我们闭塞四境,在险隘之处,修建寨栅,他们哪里又打得进来?只是荆州刘备,此人素有大志,又不甘下人。主公向他借兵,这岂不是与虎谋皮、引狼入室?到了那时,我怕主公生命堪忧啊!”
张松冷笑一声,道:“公衡,你也太多忧了。庞羲抵挡不住张卫,眼看就要打到益州来了。你不为主公多想法子,说什么闭塞四境,那益州老百姓冬小麦还要不要加肥?开chūn之后,还要不要收割?百姓没粮,没有吃的,我怕到时张鲁没打来,益州境内已经先自反了。”
刘璋点头道:“永年此言有理。坚壁四野,让老百姓没有吃的,那岂又是我刘季玉该做之事?公衡,刘玄德与我同宗,仁慈宽厚,又怎么会夺我益州?何况益州境内,还有你们这么多兵马,难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好了,我意已决,现在就修书一封,让法正去荆州一趟。”
黄权磕头不已,抢天呼地道:“主公,万万不可,你这是要断送老主公的基业啊。”
三人的议论抢白,早让帐前从事官王累怒不可遏,挺身而出,大声道:“主公,汉中张鲁又有多少兵马?我益州又有多少兵马?难道就怕了他不成?怎么动不动就要将外人请进来?到时刘备狗贼进境,怕真的会让黄公衡言中了。主公怎么就这么懦弱?”
刘璋顿时怒了起来,斥道:“我怎么就懦弱了?刘玄德仁厚,还要抵挡曹cāo、孙权,他怎么就敢夺我益州?又怎么会有力量夺我益州?我们同宗联盟,自然才能抵挡外姓。尔等不想想法子,怎么抵挡张鲁?却在这说三道四,这是一群酒囊饭袋。”
厅中数人,纷纷出来劝阻刘璋。但刘璋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当天就修书一封,让法正为正,孟达为副,出使荆州,请求刘备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