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城最大的酒楼，莫过于天香楼。</p>
天香楼整个四层全部被包了下来。</p>
裴麟坐在坐北朝南的主位上，身侧左手边就是王亮。</p>
他个子很矮，身形略显瘦小，一副文人模样。</p>
裴麟入座，他又是躬身谢礼，又是亲自倒酒，委实鞍前马后，事无巨细。</p>
两人各有盘算，也不急这一时</p>
等酒菜上齐，这位大人前戏做足了，裴麟才开口：</p>
“听说督军使不允许我军拿走劫掠来的战利品？”</p>
王亮一听是这事，当即双手放在胸前摇晃，“不不不，殿下殿下，你要是这么说，可就是错怪我了。”</p>
裴麟示意李君屹。</p>
李君屹笑了笑道：“督军使健忘啊，你给我的文书之中写明了，要我一文不可乱动，立刻交于你手，不是么？”</p>
王亮道：“我确实是这么说的。”</p>
裴麟道：“王大人是在和我开玩笑么？”</p>
王亮也不着恼，继续陪着笑脸，“殿下，此时事关重大，我说的交于我手，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我还是要想上去交的。”</p>
裴麟神情夸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那敢问玄策军督军使王大人，你的上面，是谁啊？”</p>
这话不是明知故问么？王亮心中刚泛起这个念头，突然觉得不对。这位五皇子好大的胃口，他是想把缴来的东西全部吃下！</p>
王亮庆幸自己不是个喜欢痛快嘴的，众所周知，整個督军系统都是秦相在把控。但明面上只能说秦相代表朝廷，代表天子。</p>
如果回答上边是朝廷，那裴麟以皇子身份，调度了这份本就是自己挣来的金银，着实无可厚非。</p>
如果直言说是秦相的话。。。</p>
其心可诛！</p>
想到着，王亮一阵后怕，面色也冷了下来，“殿下，这是韶阳军法，是多年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晋州、乾州、康州军队向来如此，乃是秦。。，乃是朝廷定下的规矩，殿下还是莫要坏了这个规矩才好。”</p>
裴麟笑道：“哦？韶阳军法？我可从未听说过。朝廷定下的规矩？约定俗成？本皇子怎么没有听说过？”</p>
裴麟现在算是明白了，古代版的潜规则啊。</p>
王亮也算是老官场了，却从没见过裴麟这种滚刀肉，看似愣头青，却句句命中自己的死穴，句句都是陷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