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的表情倒显得有些冷静,他看着李国民说道:“李教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在你的药品中所添加的另一种物质,就是三唑仑吧?”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李松,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李国民的话,却让我大惊失色,他说:“没错!就是三唑仑,安眠药中最浓烈的一种,受用人群少,连医院不在经营,我根本想不到他们竟然弄出那种东西害我,呵呵,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国民自嘲的笑了笑,他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说话,让我们离开,我当然不想走,毕竟李国民的话已经吊起了我的胃口,我真的很想知道,更具体的内容,但李松说了一句:“李教授,你保重,我们会着手追查这件事的。”
啥玩意?我都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李松竟然要查这件事?且不说他是一个队长,我怕,就算局长都没有权限追查7号的事吧?再者说了,就算是你追查到了蛛丝马迹,能证明陷害李国民的人就是他们,又能怎么样呢?那根本就是一尊庞然大物,我跟李松无非是一枚蝼蚁,怎么斗?
没等我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李松便拉着我的胳膊离开了火化房,走出了一百多米的时候,我问李松:“老大,你不会是真的打算查这件事吧?你可得想好了,毕竟都过去了那么多年,牵扯的方面也实在是太多了。”
不我知道我身为警察,不应该说出这种类似于放纵罪犯逍遥法外的话,但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想把全天下的罪犯都抓干净,但这可能吗?有多少背景深厚的人,即便是犯了法,也活的逍遥自在,即便是有些大人物被抓上了新闻,也不要认为所有罪犯都能被抓获,要知道,那不过是社会需要这种正能量,黑暗的一面,始终都存在这个世界。
我苦笑着对李松说道:“老大,你要知道,法律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好用,它不过是少数人用来约束大多数人的筹码。”
我担心这句话让李松发火,接着说道:“老大,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你说的对。”李松打断了我的话,似是认同了我的说法,这让我大为诧异,毕竟李松从事警察工作十多年来,要说不热爱,光是为了养家糊口,干别的不比这工作挣的钱多?这简直就是在用生命去挣钱。
李松接着说道:“飞子,你告诉我,你当初当警察的初衷是什么?”
我下意识就想握起双拳脱口就准备来一套为党为国家,为人民效忠的那些说辞,但在听了李国民的事情之后,我握起的拳头竟然不如从前那般自信,我承认,我有些动摇了。
“老大,别难为了我。”我不由的摇了摇头,我在想,我们为之奋斗的一切,到底是否值得,那些因为正义而死去的同志,是否死得其所?死的光荣,死的有尊严!
李松放慢了脚步,跟我并肩而行,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飞子,我跟你聊聊我的过去吧。”
我心头一震,这是李松第一次准备开诚布公的对我谈及他的过去,在这之前,他从未透露过一句关于他的事情,就连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都是从别人嘴中得知的。
我点了点头,按捺着内心的激动。
李松告诉我,他出生书香门第,家里几辈人都是教书匠,可在他高二的那年,在校充当会计和出纳的父母被警察带走,给出的说法是,挪用公款,开庭的那一天,他还不知情,是回到家里的时候,邻居告诉他的,李松对我说,他父母虽然管着钱,但从未贪污过一厘一毫,这里面,一定有人陷害他们,所以,李松才会当上警察,目的就是为了帮他的父母翻供!
我问李松:“老大,那现在伯父伯母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李松摇了摇头,对我说:“没有,当年涉及进去的人基本上都离开了松山,有的甚至改了名字逃到了国外,我根本找不到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点头绪都没有,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的父母,但我不相信他们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每个人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父母是名罪犯,更何况是李松了,而我现在也明白,为什么李松那么着急孙娜的安危,还记得孙娜出事的时候,李松急切的样子,敢情,他是在孙娜的身世中,看到了他的影子,这个男人,心里到底背负了多少事?我很想趁热打铁的问他,关于他女朋友的事,毕竟在苏楠临死之前,曾经透露过一句有关的信息。
我想了一下,似乎苏楠说的,是一个数字7。
7?
我心头一震,难不成,是7号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