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日,康襄城剿匪大军在王总兵的指挥下,在刘铭祺的出谋划策下,与匪寇们在域关山中迂回周旋,匪寇向东,他们就向西,匪寇向南,他们就向北,周而复始与匪寇们捉起了迷藏,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绕的匪寇们团团转,干着急。
刘铭祺接连派出老谋精干,经验丰富的数十名探兵,轮番二十四小时秘密监视着匪寇们的一举一动,敌明我暗,对行军路线了如指掌,匪寇们处处被动,根本寻觅不到大清兵的踪迹,只好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在此其间,刘铭祺苦心谋出一个伏击匪寇的妙计,私下里和王总兵一说,得到了王总兵的大赞,一个劲夸赞他是位不可多得的军事奇才,日后定能成为征战一方的军事霸主。。
当然,刘铭祺时刻不忘为人要慎始、不可张狂自大的道理。更何况他穿越大清后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当个整年整月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什么军事奇才的大帽子,不戴也罢,足够吸引他向往的是那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财宝,才是他朝思暮想,最终想得到的东西。
这日,躺在病榻之上的王总兵命人把刘铭祺请到寝帐,因连日的操劳奔波,身虚体弱的王总兵病情也随之越来越严重,全然丧失了足够的精力处理全军上下的军务及战况,并且,就在王总兵病重期间,四个营的参将各行其道,很难团结在一起,全军已经陷入到群龙无首四分五裂的地步,王总兵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参见总兵大人!”被王总兵唤来的刘铭祺进账后,拱手施礼道。。
侧卧在病榻上王总兵摆了摆手,客气道:“免礼,刘千总请坐!”侍卫官将备好的凳子放到王总兵的床边,转身躬身退下,王总兵伸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刘铭祺坐下,他自己则努力地将身子向上撑了撑,强打起精神来。
刘铭祺坐下后,忙关切地说道:“总兵大人,您身子虚,再加上这荒山野岭的缺医少药,病情越来越显严重了,必须得马上回康襄城养病才是呀!这里由四位参将大人足矣应付。”
王总兵欣然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不打紧,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不必为我操心!”
刘铭祺接着劝道:“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总兵大人身为全军统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谁也担当不起呀!”
“不必说了,我自由分寸。。”王总兵哀声打断道。接着又打量了长着龙眉凤目的刘铭祺几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道出了苦衷:“刘千总啊!不是我不想回康襄城养病,只是这群叛国反贼不剿,我难消胸中这口恶气,还有何脸面回康襄城见提督大人。我宁愿死在这荒山野岭,也不想这幅摸样回城求生。”作为位高权重的总兵大人能如此与比他低七八级的一个小千总道出心中苦思,显然已经把刘铭祺当成了自己的心腹,推心置腹地将心里话说出来,可见王总兵对刘铭祺的器重和信任已是不一般。。
刘铭祺也深深理解王总兵心里的苦处和不甘,同时也信誓旦旦地道:“总兵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在让莫将敬佩。总兵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讲来,莫将定将效犬马之劳。”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王总兵虽算不上知己,但却对刘铭祺有提携之情,知遇之情,爱护之情,凭这三点自己也当肝脑涂地报答之情。
王总兵唇边一漾,憔悴的面孔展露出满意地笑容,道:“刘千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本大人知道你的才干和胆识非同一般,只让你做一个七品的千总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刘铭祺忙道:“总兵大人何来此言,刘铭祺效忠朝廷,哪里来的委屈!”
王总兵肯定地赞赏道:“本大人没看错人,我早就看出来你心胸宽广,志向高远,绝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鹏程万里。”人与人要是投缘,那是王八看绿豆对眼啦!这些连刘铭祺自己都没发现的优点和长处,今天全让王总兵给说出来了,说的刘铭祺满是不好意思的,自己是哪块料自己能不清楚吗?哪有王总兵说的那么完美呢!不过,被人表扬,被人承认和被人欣赏倒是件挺高兴的事,心里难免会美滋滋的,喜上心头。
刘铭祺美归美,说话办事还是很谦虚的。忙起身回道:“总兵大人过誉,莫将愧不敢担。”
王总兵又按了按手,道:“刘千总不必过谦,快快坐下,本官还有事与你商量!”
刘铭祺中规中矩地坐在床边,道:“总兵大人,您尽管吩咐,莫将义不容辞。。”
王总兵眉宇间的愁容舒展开来,带着商量的口吻道:“刘千总,本官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处理军中军务实在是力不从心,我希望你能暂带总兵的职务,率领全军将士击败匪寇,争取早日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铭祺听完王总兵的话后,浑身一机灵,心想:让我当总兵之职,这副担子也忒重了,我一个小千总身份的七品官难能干得了呢!以前有王总兵给撑腰,我还能狐假虎威地命令众将行事,要是王总兵真的病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那些个参将,守备大人们,还不得把我给活劈了呀!再说了。。孟子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而我自己呢?没苦过心志,没劳其筋骨,没饿其体肤,也没行拂乱其所为,根本就不是承担大任的料,只不过是有点鬼点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