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艳阳高照,惠风和畅,镜湖之上波光粼粼,水中小岛郁郁葱葱,一切都显得十分可爱。
岸上缓缓驶来一辆装潢考究的奢华马车,壮汉开道,美人控辕,在码头附近停靠了下来。
“公子,到了。”
美人掀开车厢门帘,冲里面轻唤了一声。
“梦寐曲江矶,矶头隐墅扉。我这师兄,可真是会挑地方啊。”袁二公子伸了个懒腰,吟诵了一句诗,探出头来,张望四周。
美人软语问道:“公子夜里睡好了没有?要不要再歇息些时间?”
袁二公子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夸赞道:“你驾车驾的很稳,我睡得也很香,丝毫没有觉察出颠簸,如今醒来,精神很足,不用再歇息了。倒是你,驾了一夜的车,得好好睡上一觉。”
美人笑道:“奴婢也不累。”
袁二公子道:“乖,美人都是睡出来的,睡不足,可是会变丑的哦。来,先扶我下车,咱们溜达几步,松散松散筋骨,顺便找个客栈,净面净口,沐浴更衣,然后,我乘船上岛,你好好睡觉。”
“是。”
不久之后,一切收拾停当的袁二公子,在保镖们的簇拥之下,登上了一艘渡船,朝着湖心岛进发而去。
而过不多时,一匹快马驮着一人也飞奔到了码头上,高声喊道:“来艘渡船!我要上岛!”却是僧王。
……
岛上的张公馆里,张忍魁正在白纸扇魏嘉上的陪同下,于后花园散步。
他眉头微蹙,颇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嘴里说道:“狗头,徐军师和阿僧他们还没有消息回来吗?”
“回师父的话,没有。”魏嘉上小心翼翼的说道:“弟子发往本帮设于汴城堂口的电报,也没有回电。”
张忍魁脸色阴沉道:“夜里我辗转反侧,又是一夜没有睡好,而且连连做噩梦,真是叫人烦躁!你是卜术高手,求个卦,向老天爷问一问他们的吉凶。”
魏嘉上苦笑道:“不瞒师父,其实弟子已经算过了,卦象大凶啊!”
张忍魁默然不语,只是脸色变得更加阴暗了起来。
魏嘉上欲言又止道:“师父,有句话弟子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是——汴城,是人家的地盘,咱们在那里的根基早就被陈天默给拔掉了,徐军师、僧王他们人生地不熟,难免会吃亏的。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要对付陈天默这种自身本领极高,后台又硬的存在,还须从长计议,精心筹谋啊。徐军师、僧王他们,就是去的太急了些。”
张忍魁“哼”了一声,不悦道:“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徐军师和阿僧他们是猛龙过江!咱们天下第一大帮,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关系有关系,何曾怕过什么地头蛇?!老夫便不信邪!那个陈天默难道真有三头六臂,能把徐军师和阿僧他们全给收拾了?!”
魏嘉上不敢跟他抬杠,只是陪笑:“是,师父说的也是。”
就在此时,忽有帮中弟子来报:“老太爷,老头子驾到,已经到了门外。”
“袁师弟?”张忍魁又惊又喜,道:“这不节不日,不晌不夜的,他怎么来了?稀客,贵客!狗头,快去召集帮众,做好迎接的准备!”
“是!”
魏嘉上匆匆去了。
很快,公馆里的青帮弟子都被聚集了起来,出大门列队欢迎,就连张忍魁也亲自到了公馆门口,以表示对这位身份特殊的师弟的看重。
“师兄,多时不见,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啊。小弟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