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陈天默遇刺之事暂告一段落。却说在鲁省滕县西南方,有一处大湖,名曰“镜湖”,镜湖当中有一座岛屿,东西长有十里,南北宽有五里,名为“湖心岛”。
这日傍晚,一中一少两个道士优哉游哉的来到湖畔,张望了一番,开始朝着岸边摆渡的船只走去。
那少年道士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体型高大魁梧,十分健壮!长得是剑眉星眸,满面英气!他头挽发髻,戴着一字巾,上身穿一件紫色褐衣,下穿青纱之裙,外罩帔令,脚穿白布袜,踩着一双云履。宽袍广袖,背负长剑!
那中年道士约莫有四五十岁的年纪,貌不扬,略瘦些,面容颇为沧桑,穿的也是宽袍广袖,背上则别着一把白毛拂尘。
“艄公,去岛上吗?”
少年道士冲就近的船夫询问道。
船夫答道:“怎么不去?两位道爷一共一毛钱。”
“才多远的水路,就敢收一毛钱?觉得出家人有钱吗?”少年道士笑着打趣,却还是掏出了钱,朝船夫递了过去。
“两位道爷是去湖心寺吗?”船夫并不接钱,却来询问。
少年道士一愣,道:“湖心寺,是岛上的寺庙吗?”
“是啊,看来你们不知道湖心寺啊。”船夫嘀咕了一句,便把钱接住了,然后开船。
少年道士好奇道:“怎么,如果我们是去湖心寺的,你就不收钱了?”
船夫点头道:“那是当然,我们这些靠湖为生的人,可都是受着湖心寺住持的庇护哩,如果是寺里的僧爷们,或是僧爷们的道友来访,我们怎敢收钱?”
少年道士笑道:“我们是道士,跟僧人可不一样。”
船夫挠了挠头:“都是出家人,还不是一家?”
“当然不一家,看发型就知道了嘛。”少年道士打趣了一句,然后眺望湖心岛,自言自语道:“这么小的一个岛上也有寺庙?”
船夫道:“这镜湖岛可不小呢,住的什么人都有!不但有渔民,有僧爷,还有帮派大亨呢。”
“闲来无事,船家且把那湖心寺住持的事迹说来听听,他是如何庇护你们这些靠湖为生的人?权当是解闷。”少年道士很活泼健谈的样子,那中年道士则很沉默,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船夫也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道:“这岛上有座小山,名叫‘湖心山’,湖心山上有个寺庙,就叫‘湖心寺’,湖心寺的住持法号叫‘灵应大师’!论说起来,人家抽签打卦就没有个不准的,攘凶辟邪没有个不会的,驱鬼降魔没有个不灵的,是个圣僧罗汉爷爷哩!而且大师为人和气,没有架子,方圆百里都传他的名声!谁家遇着个什么事,都会上岛来求他!就连鲁省都督周子琪周大帅都来拜见过他哩!这镜湖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出过水鬼水怪,全靠大师压着场子呢!我们不是受他的庇护,还能是受谁的庇护?”
“是么?”少年道士笑嘻嘻道:“这位大师真有这么神?”
“当然真的!”船夫显然是很推崇那位灵应大师。
少年道士却道:“那在没有他来岛上做住持之前,这镜湖里感情一直闹水鬼水怪?”
船夫一愣,随即便笃定的说道:“那肯定是!家里老人都说,这湖里以前闹的可厉害了,经常死人!”
少年道士“啧啧”赞叹道:“那我们这位大师可真是太厉害了。”
船夫好奇道:“两位道爷是哪个观里的?来岛上有什么公干?”
少年道士回道:“我俩是游方道士,没在哪个观里挂靠。平时都是四处转着玩,居无定所。今天游历到贵宝地,见这座湖大,风光好,又瞧见湖上有岛,便想上去逛逛,没什么公干。”
“那两位道爷怎么称呼?”
“我的法号是‘不死道人’,他是我叔,法号‘劫后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