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力?”洛世子抬眸疑惑,还没有听人有这种比试的方法。
江长安笑道:“弈棋者,次者诡奇,中等者智慧,上等者定力。不知道洛世子有没有兴趣做一位上者?”
“歪理邪说,也罢,如何比?”
“你我都各自坐在这楼中凳子上,无论风雷变换,天地轰然,自是岿然不动。谁先从这凳子上站起来就算谁输,如何?赢了大国手的世子殿下不会连这个小小的比试都不敢参与吧?”
“哈哈,真是可笑,本公子曾与七位棋道高手对弈未曾移步一次,对你绰绰有余。”洛松喜欢别人挑战,并非是敬佩这种挑战的精神,而是喜欢看到他们自取其辱、羞愧难当的样子。
这时,身后的奴仆道:“公子……”
“住口,今日本公子非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四个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定力?本公子还真是第一看到像你这么有胆量的人。”洛松不屑道。
“怎么?洛大公子……不敢吗?是害怕输给我这个无名小卒掉了自己名声?或是丢掉七鼎王的名声?”江长安笑道,最懂纨绔心理的人只会是纨绔,江长安很清楚这样的人最不喜欢听到的是什么。
“小子,你自找的!”洛松坐回了位置,两人遥遥对望,谁也不肯移步一下。
没脑子又自负的人总是难以抵挡住别人的言语挑衅,因为他们自认是天之骄子人中翘楚,害怕有一天这种光环会离他而去,所以这种骄傲的心性让他们难以忍受任何的贬低词,洛松无疑是这种脑子的人。
江长安不禁开始想念在月光城遇到的那位假洛松,虽然狂妄,但是比眼下这位要有脑子得多。
陈平生问道:“江少,你真的要和这小子比一个高低?”
江长安笑而不答,默默静坐。
时间一点一滴闪过,眼看着屋外的天色慢慢的变得昏黄黯淡,两人竟然就这样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酷暑之时,虽说下了一场连绵小雨,空气中仍是粘稠得难以呼吸,闷热难耐。
洛松脸色有些难看,他起初还以为这些小子只是说说而已,谁知真的有几分本事,到了现在都是一脸镇定,寻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静坐,估计下半身早就成了废人,可眼前的人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任何不适。
洛松早已是汗流浃背,一股汗臭味让这位金贵的公子哥更是难以忍受。
难不成今日当真要栽在这人手里?洛松此刻算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正当进退两难的时候,江长安忽然站起了身,呵呵笑道:“洛公子,你赢了。”
额?
洛松没有反应过来,江长安已经拍拍屁股走到了门口,而后带着一脸疑惑的陈平生走出了酒楼,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洛松不明所以。
“他在羞辱本公子?”洛松冷笑道:“无所谓,赢了就是赢了,本公子就是赢了!”
忽然,那位奴仆道:“公子……道南书院的招榜结束了……”
“你说什么!”洛松惊怒道。
“道南书院的招榜今日是最后一天,每日只会持续到黄昏时候,可是现在……”
“岂有此理,此人是故意的!他早就猜出了我要去道南书院……”洛松望着屋外漆黑无光的茫茫夜色,牙关都要被咬碎。
洛松定力全然被江长安大乱,然而两人早已不见踪迹,只得凭空发脾气怒道:“本公子记住你了,今天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身后的奴仆终于忍不住道:“公子……”
“本公子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要让他死的很惨。”
“可是公子……你还没有问他的名字……”
洛松脚步一定,良久,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