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李景年坐在那，双手交叉，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孙长青。
而孙长青终于抬起头来，一脸镇定，开口说道：“李总，我为什么要打断黑子的腿，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一句话，倒是给李景年问愣住了。
他眉头紧皱，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总，有些话我早想说了！”
孙长青挺直了腰板，很认真地说道：“你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你想当一个清清白白的生意人，但是你的过去，能洗得清么？那些跟你结仇的人，会因为你做买卖了，就放过你吗？傅家用这些下三烂的手段对付你，你就眼睁睁看着，不管不问吗？我告诉你，你的放纵，只会让这些人变本加厉！”
李景年坐在那里，面色有些铁青，没吭声。
孙长青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李总，你好好看看吧，鱼龙市现在都乱成什么样了？傅家不仅仅是资本入驻，更是要把他们培养的黑势力插进来！大家现在人心惶惶的，好多人都在观望。我如果不收拾黑子，之后更多人跳出来怎么办？你这买卖，还开不开了？”
李景年叹了口气：“你说的……有些道理。这件事儿，是我想的有点天真了。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做这种事……”
孙长青趁热打铁地说道：“李总啊，那些混混，记打不记好。你脾气好，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只有给他们打疼了，杀一儆百，才能让所有人老实。以后你继续开你的公司，混混那方面，我来对付他们。真出了事儿，我扛着！”
“放的什么狗屁，你是我兄弟，如果你出事儿了，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帮你。”
李景年气得瞪起了眼珠子！不过停顿片刻之后，他语气又缓和下来：“也罢，有些人不教训，的确不知道疼。如果这次能震慑住鱼龙市那些混混们，倒也可以。”
孙长青偷偷松了口气。
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幸好大小姐有远见，早就料到李总会来问他，所以交了他该怎么说，让他死记硬背下来……
这套说辞，果然是有用！
而这时候，李景年双手叠在一起，下巴压在上面，瞧着孙长青。
这目光，给孙长青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他下意识搓了搓手，开口问道：“李总……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李景年招了招手：“没事，别站着了，过来坐。”
“好的李总。”
孙长青放松下来，走到李景年身前，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李景年掏出一颗红塔山，递了过去。
孙长青摆摆手：“不抽了，对肺不好，你也少抽。”
“你们这些练武的人啊，事就是多。你天天吸二手烟，不也一样吗？”
李景年点了颗烟，接着说道：“长青啊，咱俩认识也不短了吧？”
孙长青想了一下：“快一年了吧？要不是李总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死在路边了。”
李景年笑了笑，继续说道：“是啊，眨眼就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真是唏嘘啊……”
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也算是了解你了。你这人啊，是个武痴，而且很冲动。虽然功夫不错，但在脑子这一块啊，你不太行。”
孙长青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这人脑子的确不太灵光，当初也是被一帮小子忽悠着，搞了个帮派，天天瞎混。”
“不错，你这人的自我认知，还是挺准确的。”
李景年抽了口烟，深深看了他一眼：“既然你知道，那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
孙长青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情？”
李景年意味深长地问道：“长青，我就实话说了。以你那个脑袋，做什么都是一个筋，想不到那么远。到底是谁，教了你这一切，包括你今天对我说的话？”
孙长青怔住了。
空气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他额头上也微微见汗。
李景年手指夹着香烟，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内心给看穿似的。
孙长青叹了口气，低头道：“好吧，我说，是小实出的主意。”
“我就知道有他一份！”
李景年得到了答案，气得直拍桌子：“你们两个，这个月奖金扣掉！”
“好的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