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琰话匣子打开,委屈有,不甘有,更多是为自己抱不平!
他流家世代良善,为了祁、苏、秋、百里四家操碎了心不说,到头来不得半句好,还几欲将自己的性命赔进去。
“我看我这法子不错,你们若觉得不妥,或按照秋老前辈说的办,或各凭本事拿主意,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流琰血渍未干的嘴角噙着抹坚决的笑意,“我流家再无能耐帮到诸位,往后相见,还请放过!”
自来流、陆两家都是在四家之间做调合的,流琰忽然说不干了,是从今往后都撒手不管的意思?
不知何解,就连时才叫嚣着要杀尽五家人的苏兴奎,忽然都有了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之间,流琰蓦地将左边整条袖子扯下,裂帛声尤响在耳,紫色的袖臂已扔进陆浅手里。
“传寡人圣谕:今夜之后,无国主流琰,六家听从陆浅调遣调配,待众家安稳,陆浅度时将大权还与苏家!没错,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苏家何时选得出像样的人承巫王之位,陆浅说了算!你们若觉得他不能服众,那好办,杀了他,你们继续争继续打,我不奉陪了!”
说完,他换了副的晚辈该有的恭敬模样,“秋老前辈,祁叙大人,由我送白夫人与云王出巫国可好?”
两个老的脸像调色盘一样变化不停,被他这一军将得死死的。
陆浅更是,忽然他们的国主宣布退位了,忽然自己大权在握,忽然……他觉得手中这半截袖子好沉重!
深知,流琰这一走,可能性太多!
或如他所言,或者……余光瞄到半死不活的苏兴奎,苏家向来人脉单薄,不定另外三家心一横,联合起来就将他们灭得干净!
罢了罢了,要走的拦不住,要杀的……他自认连保命都做不到,更没能耐阻止谁家灭谁家。
“那么,这个时候下官是不是该恭送吾王?”陆浅好整以暇,端端君子,模样十分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