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府,议政堂。甘龙、杜挚、宗政令、公孙贾、公子虔、白将军、盘将军、少府令、将作令、农牧令俱在。公孙鞅一进大堂,就被秦公招到左则跽席!公孙鞅赶紧行完拜见主公的拱手礼后,跽席静听。停了一会才知道,原来宗正府与甘龙的谏议府、杜挚的冢宰府已将第一批垦荒南区的官吏备齐,正以大将军府、少府、农牧府,公孙贾的礼仪府,公子虔的刑律府,在一起商议这批人的培训与安置,正等着公孙鞅的办法总执府。看来,贵族这次铁了心的要把这件事办好,简直是群策群力啊!公孙鞅不由不对贵族重新考量起来。
在众人议得差不多后,公孙鞅才拱手发言:“主公!有太子师的礼仪府和太子傅的刑律府教诲下,臣相信这第一批一千闾胥、一百旅帅、十位党正、三位县官,及三百旅吏、三十党吏、三十县吏,计一千四百七十三人,将会是地方官吏的典范。但,臣在家中反复思考,认为:要想确保地方官吏执法统一,执法有效,建树地方,不管裁判院成立以否,都应用言简意明的条例管束起来,让众官吏明白应该做什么和不应该做什么。故,臣在家费十五日,刻简三捆,简称官吏三律,请主公!请诸位大人过目!”着将三捆竹简递给值守武士。
公孙鞅见秦公、杜挚、甘龙都展开了竹简,方才开口讲解:“第一律称为《律法解》。臣将地方可能要用的秦律,全部归纳后,删繁就简,编为三十一条,并为每一条注疏后,让官吏一目了然,便于官吏不会产生它义,而正确执法。这样就统一了全秦的律法。第二律称为《官吏考核律》。臣将地方官吏应该做的事,归为十二条,并将这十二条列入月考、半年考、年考三种。讲明了考核办法与顺序。讲明了考核奖励与考核处罚。以便官吏对自己治理地方的能力与业绩清楚明了,而不做糊涂官吏。第三律称为《束官吏律》。为防止官吏朋比为奸、糜乱地方,特将互相监督一法引入。一闾胥犯法,同旅官吏必须举报,若不举报,则同旅九个闾胥一个旅帅、一个旅尉,均连坐。谁举报,则视同斩敌一首,奖功一级,金五金。臣认为:有此三律,方能保住地方大治,官吏清明,仓廪充实,明知礼仪,秦强国富。此仅为臣之愚见,请主公!请诸位大人!斧正!”完,拱手退席。
最先发言的不文官,而是武将的大将军白虎。白虎一个捶胸礼后,朗声奏道:“主公!臣是个粗鄙的军汉,话直言粗,直直巴巴。臣认为左庶长鞅,三律很好。这就跟军队一样,事事按条例来。我那些军士,百人难有一人识字,要是没有那些言简意明的条例,臣不敢想该怎么管他们?可有了条例,他们就被条例管成习惯了,只要当上三个月的军士,哪一个不是习惯性按条例行事,所以,秦军才能战胜魏军。这些贵族子弟,在家闲散娇惯,要是没有这些条令管着,臣怕他们不要三个月,就会上房揭瓦,为祸一方。大将军府赞同三律。”
公子虔是管刑律的,早被乱七八糟的刑律,搞的头痛。一看完,就在心里喊好。这三律好啊!虽然管住了贵族官吏,但同时也管住了黔首官吏,也管住了公孙鞅你自己。我是刑律府的正令,管治权、判决权都在我手中,有了这三律,我就不怕你大权独揽独自妄为了。在白虎的话音刚落,就拱手奏道:“主公!臣也赞同。应马上在全秦执行。”
甘龙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白公孙鞅的意思,可这三律跟他们接收南区一样,是阳谋,不可拒绝,于是拱手奏道:“主公!臣以为三律甚善,可在全秦推行。但,三律太简,应按地方事情,由礼仪府、刑律府不断补充、修改而完善。”
杜挚跟着拱手奏道:“主公!臣赞同谏议府意见。这三律中的《考核律》应由谏议府主管,《束官吏律》应由刑律府主管,《律法解》应由礼仪府主管。三律三府按本职独立各司其职,又互相制衡。请主公纳!”
秦公和公孙鞅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这是合理合法的抢权啊!但再抢也是按我们的法来执行。你敢篡法,我就可去你的职。只要全秦用此法,事成矣。想到此,两人一对视,会心的一笑。秦公大手一挥,朗声宣布:“既然诸位爱卿都言三律善,那从今日起,按今之议,在全秦执行!由冢宰府总领三府,各司其职,各推其律。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