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功名打量着幽灵，伸手紧紧握住，对方脸上的墨镜像是两眼深井，掩盖了面部到心底的距离。“幽灵先生，你是不是把眼镜摘掉，”他朝龟尾一扭脸，“这里是龟尾君的办公室，没有外人会目睹尊容。”他放开手。</p>
幽灵摘掉眼镜，面无表情看着欧阳功名，目光没有一丝热度，像是一条赤练蛇。他的脸略显扁平、塌鼻梁，眼小细长，长相很一般，属于那种大众脸型，若混在人群中，很难让人注意到。</p>
“谢谢你在黄浦江上救了我。”欧阳功名坐下后，欠身向幽灵感谢。</p>
“平乡君不用客气，大佐刚说了，你见我是为了帝国的利益，同样，我救你也是为了帝国的利益。”他把墨镜又戴上。</p>
嗓音不对。欧阳功名觉得眼前这个幽灵与救他的那个人腔调不太一致，不过他马上给出答案，救他那个人是故意压低嗓音。“你的跟踪技术和化装技巧真不错，从新京到上海，我只能隐约察觉，却无法看到你的存在。”他这是真心话，那双困扰他的眼睛真的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p>
幽灵咧下嘴，也不知是赞同还是不屑。</p>
桥野龙一看看幽灵，又看看欧阳功名，说道：“幽灵是帝国的秘密特工，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这也是他救你不暴露自己的原因。”</p>
“哎呀，”欧阳功名瞪大眼睛，心有余悸说道：“我当初请示大佐是否可以杀死他，大佐并没反对，这是为什么？”</p>
幽灵突然摘掉墨镜，昂起头，几乎用鼻孔哼出声音，“想杀我？平乡君恐怕还差一些。”他的目光寒冷、犀利，如刀锋。</p>
好狂妄的家伙。欧阳功名眸中忽然精光大盛，凶狠地盯着幽灵。他必须表现出咄咄逼人的狠劲，真正的井上昭弘是不会吃幽灵那一套。他相信桥野龙一既然与自己的教官联系上，那么井上昭弘的秉性会一清二楚，自己的人设只能与井上昭弘保持一致。</p>